全祖德说过,群雄都道有理,纷纷催促欧阳伯和交人,有的还在笑骂叶冲霄,说他既有胆量闯祸,事到临头,却又不敢出来见人,没有一点英雄本色,场中闹成一片,江海天听了也觉难过。
欧阳伯和仍是一副冷漠的神气,欧阳仲和却是面色铁青,忽地站出来说道:“全帮主,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欧阳婉是我的女儿,她与叶冲霄也已成了亲。但我并不同意这门婚事,我已把他们赶出去了。我与叶冲霄翁婿之情已断,他的事情与我一概无关。”
欧阳仲和的话江海天倒是有几分相信,但群雄却哪肯信他?欧阳伯和这一家人平素凶横霸道,在江湖上到处树敌,今日在场的就有很多是他们的仇人,当下,一齐起哄,“哼,你这分明是假撇清!”“分明是怕受牵连,既想庇护女婿,却又不敢担当!”嘲笑声辱骂声此起彼落!
欧阳伯和勃然大怒,忽地一声长啸,将那些喧闹的声音压了下去,冷冷说道:“我弟弟说的乃是实话,你们偏偏不信。好吧,免得给你们说我怕事,哪一位要叶冲霄的尽管冲着我来!”
阳赤符也纵声大笑,站起来道,“不错,江湖上胜者为强,本来再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你们这班人自命英雄豪杰,哼,依我看来,不过是恃多为胜,仗势欺人而已!当年你们围攻我的师兄,今日又来欺压欧阳庄主,我第一个先看不过眼,我倒要会会你们这班英雄。”
原来阳赤符已练成了第九重的修罗阴煞功,东山复出,有意在这次英雄会中显显本领,挫折群雄,重霸武林,然后再与欧阳伯和等联合,去找唐晓澜算账。
阳赤符这番话直截向群雄挑战,说得比欧阳伯和更为凶狠,更为难听,身为一方主人的云召怎受得了,当下便也站了起来,缓缓说道:“今日你们到的人也很不少,说不上是谁恃多为胜。当年令师兄纠集妖邪,为害武林,身败名裂,那实在也怪不了谁!老朽当年未曾参与千障坪之会,未曾得见令师兄的绝世神功,如今犹有遗憾。好在他的修罗阴煞功尚未失传,就请阳先生你指教指教吧!”
云召以牙还牙,直接指明向阳赤符挑战,阳赤符傲然说道:“云老英雄肯赐教,那是最好不过!”正要下场,忽地有个汉子抢在前头,说道:“这老匹夫口出大言,待我先来会他。阳先生,你和欧阳庄主是咱们的主将,哪有主将先出场的道理!你也该让我们这些助拳的朋友尽点心意才对。”他一面说一面已走到场心,众人看时,认得是江湖上的独脚大盗赛仁贵苏湛。
云召端坐主位,正眼儿也不瞧他一眼,苏湛独自一人,站在场中,甚是尴尬,云琼走出场来,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向我爹爹挑战?为了免你难以落台,我来陪你走两招吧!”
苏湛怒道:“黄口小儿,乳臭未干,敢出狂言,看戟!”云琼提起金刀,一招“横云断峰”,横劈出去,只听得“当”的一声,震耳欲聋,两人的虎口都震得隐隐作痛。
苏湛绰号“赛仁贵”,戟法果然有独到之处,他接了一招,试出云琼功力在他之上,心头一凛,立即变招,长戟挥了一个圆弧,蓦地一招“李广射石”疾刺出去,云琼横刀一封,哪知他的长戟一沉,已是卷地扫来,云琼纵跳避过,金刀在他的戟身上又斫了一下。
两人刀来戟往,厮杀起来,但苏湛戟长,云琼刀短,在兵器上却是苏湛占了便宜。那苏湛也确是了得,一柄丈多长的方天画戟,在他的手中舞动起来,就似一根灯草,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如臂使指,运用得纯熟之极,丝毫也不着力。
云琼的家传刀法本来也是武林一绝,但一来他年纪太轻,经验欠缺;二来他自幼勤于练习大力金刚掌,在刀法上却没有这么注重,因而在兵刃的较量上,碰上了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巨盗,就难免要稍稍吃亏。
战到分际,苏湛蓦地一声喝道:“撤刀!”云琼一刀劈去,他的画戟反弹起来,戟尖已是指到了云琼的虎口,只听得“当啷”声响,云琼的金刀果然脱手堕地。
欧阳伯和这边的人见苏湛旗开得胜,都大喜喝彩,哪知彩声方起,只听得云琼也是一声大喝,手腕一翻,已是牢牢地抓着苏湛的画戟。那戟尖相差不到半寸便可刺中他的虎口,却就是刺不过去,也收不回来。
苏湛气得满面通红,叫道:“你这是什么打法?你明明输了,想撒赖么?”云琼冷笑道:“我用空手打败你才见功夫,比武要打倒对方才算得胜,你当我不识规矩么?”苏湛给他驳得哑口无言,又不想给他夺去画戟,只好苦苦撑持。
云琼运足气力,蓦地又是一声喝道:“撒手!”在两股大力争夺之下,那画戟“啪”的一声断了,云琼冲过去一掌拍出,云家的大力金刚掌天下无对,苏湛哪里抵挡得住,只一掌就给云琼将他的整个身子打得飞了起来,他这边的青海三马慌忙跑出场来,手牵着手,张成网状,将他接下。苏湛幸未摔死,但也已受了重伤,面如金纸了。
这“青海三马”乃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大哥马良,二哥马骏,三弟马驰,每人相差恰好一岁,自幼一同练武,练成了一套三才剑法,每逢出阵,不论对方人数多寡,总是三人同上。他们把苏湛救了下来,便向云召这边挑战。
云召知道他们兄弟对敌的规矩,心里想道:“青海三马的三才剑阵非同小可,我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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