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天眼利,一眼认出是个女子,再走近两步,连面貌也可以约略辨认了,江海天猛地一惊,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天魔教主!
江海天无暇打话,“刷”的一剑刺出,天魔教主飞起一条绸带,还了一招,低声说道:“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子,还不快逃!”剑光过处,绸带被削去了一段,江海天又复一掌推出,天魔教主高声叫道:“哎哟,好厉害!”身形一侧,闪过一边,江海天一掠即过,还怕她用毒药暗器偷袭,一面跑一面舞剑防身,天魔教主却并无暗器打来。只听得童姥姥在后面叫道:“兰儿,你受了伤么?”
童姥姥轻功本来就比江海天稍逊一筹,她尚未摸到江海天武功的深浅,这时又怕天魔教主已受了伤,哪里还敢再追。不消片刻,江海天已越过了围墙,逃出了王宫。
江海天逃是逃出来,但燠热烦闷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心里也暗暗吃惊:“那老妖婆不知用的是什么古怪掌力,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居然能令我全身发滚。比起欧阳仲和的霹雳掌与雷神指,那是厉害得太多了!”当下默运玄功,导气归元,不消多久,已把所受的热毒尽都化去。
王宫建在山下,江海天是向山上逃去,从一条冰川旁边经过,冷风吹来,在燠热之后,分外感到一片清凉,十分舒服。恢复清醒之后,忽地起疑,心中想道:“我刚才与天魔教主交手之时,功力未曾完全恢复,虽然也未必就会败给她,但她要抵敌三五十招,总还能够,她何以要那样大声惊呼,难道是故意装出来嚷给那老妖婆听的?她是有心将我放走?”再想一想:“给我指路的那枚石子敢情也是她掷的?塘边没有别人,嗯,那一定是她了!奇怪,她为什么要助我脱险?”
江海天暗地寻思:“我小时候曾被她抢去,她对我极为疼爱,莫非她是在念着这段情谊?但我在马萨儿国的时候,她又为何不念旧情,对我下毒?”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且搁之脑后,续向前行。
江海天沿着冰河走去,想从另一面落山,走得不远,忽听得呜呜的啸声,一道乌金光华,又向着他迎面射来,正是他刚才碰过的那种不知名字的暗器。
江海天既是愤怒,又是奇怪,“此人刚才为什么不与那妖婆联手夹攻,却到如今才来这里伏击?哼,看来他是有意伸量我了。”当下运足了十成功力,挥剑一挡,“叮”的一声,火花四溅,仍然未能将那枝暗器削断,只是在杆上现出一道裂痕,江海天运剑消去了那人的劲道,立即便把那枝暗器抄到手中,只见形如短箭,非金非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那条黑影已闪电般地扑了过来,喝道:“好呀,你既苦苦相迫,咱们就来较量较量!”一剑削到,隐隐带着风雷之声。
江海天怒道:“岂有此理,分明是你屡次挑衅,却颠倒说我迫你!”裁云宝剑一招“横云断峰”,也横削过去,双剑相交,寒光四射,声若龙吟,震得耳鼓都嗡嗡作响,双方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都先看自己的剑有没有伤损,待见全好无缺,这才放心,又各自不约而同的“噫”了一声。
冰河发出的亮光有如皓月,江海天这才发现,原来对方是个年纪与他不相上下的少年。虽然是胡人装束,但从形貌上却可以看得出是个汉人,两道剑眉,英气勃勃,骤眼一看,竟是似曾相识!江海天心道:“奇怪,我似是在哪里见过此人?”但在他相识的人中,决计没有一位武艺高强的少年,江海天疑惑不定,正要动问,那少年已是又扑过来!
那少年试了一招,知道江海天功力远胜于他,意欲在招数上取胜,运剑如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江海天的宝剑竟碰它不着。
江海天碰到劲敌,精神陡振,心道:“好,我就和你斗快!”顿时间双方出剑都是快如闪电,只见两道剑光矫若游龙,盘旋来往,前招未尽,后招又发,一发即收,一沾即退,不到半支香的时刻,已斗了百数十招,双方仍是未曾碰撞。
但这样以快如闪电的剑法较量,却比硬打硬拼更惊险百倍,因双方都在乘瑕抵隙,哪一方稍有疏失,便要血染玄冰了;又因双方都是宝剑,双剑不交,功力高的那方虽然还是稍占便宜,但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了。这少年的剑法精妙非常,绝不在江海天之下,斗到了一百招之外,双方都有点感到奇怪。
这少年暗自想道:“奇怪,这小子的剑法,其中有几招极为精妙的招数,竟似是从我这套追风剑式中变化出来?”江海天也在心里思疑:“我师父所创的独门剑术,他怎的似乎也懂?”原来双方的剑招变化,虽然有很大不同,但以江海天的武学造诣,却隐隐可以察觉得到乃是同出一源,而且对方的剑术还似是“源头”,而自己的这套剑术,则是这“源头”的“分支”。
斗到百招开外,那少年渐觉气力不加,剑法突然一变,化成了一道光幢,剑尖上就似挽了千斤重物似的,东一指,西一划,慢吞吞的好似十分吃力。但那剑光缭绕,却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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