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掷地,“当”的一声,碎成四片,同时起了一团火焰。原来国王那个酒壶,乃是巧匠打造,内有机关,分为两格,上一格是毒酒,下一格是佳酿,国王手按壶柄,操纵机关,因而虽是同一个壶子斟出来的酒,却是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他自己饮的是佳酿,赐给泰清王的则是毒酒。
却不料泰清王识破机关,毒酒一泼,登时就把国王一把抓住,复壁中的武士听得酒杯摔地的声响,立即跳了出来,但也已经迟了。
泰清王冷笑道:“你还要不要性命?我说一句,你依一句!”国王颤声说道:“叔父有命,小侄敢不依从?”泰清王啐了一口道:“呸,谁是你的叔父?你若要饶命,先把你的身世来历对你手下说了出来!”国王面如死灰,讷讷说道:“这个,这个——”泰清王五指用力一钳,喝道:“你说不说?”
话犹未了,忽听得一声喝道:“松手!”这人的说话比什么圣旨都有效,泰清王突然似给人用利针刺了一下似的,登时浑身酸软,气力毫无,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果然松了对国王的束缚。原来是谷中莲从窗子跳了进来,以隔空点穴的功夫,点了泰清王的穴道。
国王埋伏在复壁中的武士,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之人,起先因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此时一见泰清王松手,立即抡刀斫来。武士们一拥而上,倒把谷中莲阻住了。
其中以羽林军总管来得最快,眼看长刀就要劈到泰清王身上,忽地“哎哟”一声,卜通跌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衣人已是破门而入,双掌挥舞,掌风所及,无不披靡,转眼之间,除了谷中莲之外,屋子里的十几名武士,都已给他打翻!
谷中莲也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这人的武功世所罕见,泰清王不过是一个小国藩王,随从中怎的有如此人物?”心念未已,只见泰清王已爬了起来,哈哈笑道:“你有埋伏,我难道就没有埋伏吗?”
就在此时,只听得集贤阁外,也已是杀声四起。谷中莲一掌向那黑衣人拍去,掌风激荡之中,那黑衣人的帽子给谷中莲打落,露出了一个光头,但谷中莲接了那人一掌,也是十分难受,只觉气血翻涌,几乎站不稳脚步。这时谷中莲才看出那黑衣人是个喇嘛。
那喇嘛僧哈哈笑道:“你就是马萨儿国的公主吗?小小年纪,武功倒还真不错呀!”泰清王道:“这丫头还有用处,请法王留她一命!”那喇嘛僧笑道:“我最爱惜有本领的少年男女,你不如做我教中的修女吧,还胜过你当什么公主。”笑声未了,又是一抓向谷中莲抓来!
谷中莲柳眉倒竖,冷笑说道:“哼,原来是你!我江师兄饶了你的性命,指望你改过自新,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厚颜无耻,又来兴风作浪!”那喇嘛僧本来是言笑自如,从容淡定,一派武学大师、佛门高僧的身份,听了这话,面色登时变了,一声怒吼,猛扑过来,那一抓之势,更如雷轰电掣,迅猛无伦!
眼看谷中莲势难抵御,那喇嘛僧忽觉背后有金刃劈风之声,来势凌厉之极,那喇嘛僧吃了一惊,双掌急忙分开,前面一掌仍然向谷中莲打去,后面一掌则反手打出,阻止来敌。
谷中莲脚步未稳,以双掌之力敌他一掌,堪堪抵敌得住。但喇嘛僧的另一掌之力,却阻遏不了新来的敌人。只听得“波”的一声,俨如戳破了一个气球,接着“嗤”的一响,剑光过处,那喇嘛僧身上的袈裟已被戳穿了无数小孔,幸而他见机得早,一觉不妙,立即吞胸吸腹,身子凭空挪后半尺,袈裟片片碎裂,皮肉依然毫无损伤。
喇嘛僧怒道:“原来是邙山派的谷掌门来了。贵派目前正有事于中原,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到这边塞的小国来多管闲事!我念在你上代掌门吕四娘与我教的交情,你速速带你的徒弟走了吧!”
谷之华冷笑道:“我正是看在你师兄的份上,才来劝你,我劝你休要为
非作歹,沾辱了佛门。你师兄对你的训诲,你全都忘记了吗?速速带你那几个徒弟回鄂克沁宫,向你的师兄忏悔吧。”
原来这个喇嘛僧不是别人,正是青海鄂克沁宫白教法王的师弟孔雀明伦王。他为了贪图尼泊尔国国师的虚荣,与白教法王分道扬镳,各行其是。后来在金鹰宫之会,被江海天破了他的罡气,但当时江海天也因为看在白教法王的份上,不愿伤他性命,反而送了他一颗碧灵丹疗伤。孔雀明伦王仗着根基深厚,闭关百日,再度练成罡气,恢复了他的上乘内功。
闭关百日,世局推移,外面已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尼泊尔江山易主,废王也早已潜逃,到了昆布兰国来避难了。孔雀明伦王因为与师兄闹翻,无颜再回鄂克沁宫,明知废王已经失势,也唯有寄望于他,仍然做他的“国师”,阴谋助他复国。
尼泊尔废王带来了数百武士,在昆布兰这样的小国中,已形成了强宾压主之势。昆布兰国王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遂与他定下密约,互相利用。
泰清王在国中的权位之重,仅次于国王,尼泊尔废王要借用昆布兰国的兵力,因而与泰清王也深相结纳。
泰清王探知国王将有不利于他的企图,遂向尼泊尔废王进谗,揭破国王
喜欢冰河洗剑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