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为什么要结巴?周静芒在心里咆哮,然后继续结巴,“你……你回家过年吗?”
“别管闲事。”章扬懒懒地看她一眼,“好好写小说。”
唉!好吧!公交车已经进站,乘务员正在催促乘客赶快上车,周静芒失落地转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落个什么劲儿。
不就是一个月的寒假吗!
一个月,三十天而已……
嗯……时间好漫长。
“周静芒。”章扬突然出声喊道。
她回过身,看到漫天飞雪中,高大挺拔的男孩子站在灰白的冬日夜色中,声音低缓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路灯下的雪花如钻石般闪耀,但仍旧比不上男生挂在脸上的笑。
周静芒垂下眼睑,偷偷弯起了唇角,整颗心像从高处稳稳落在了地上。
2
因此,进入寒假后的每一天,周静芒都是在等电话中度过的。
每次电话一响,她就飞奔出去接。
不是。
不是。
还是不是。
依然不是。
……
如此过了十来天,迎来了举国欢庆的除夕夜。
嗑着瓜子看着春节晚会,周静芒却完全提不起劲儿,眼神时不时瞄向安静的座机。
“丁零零”!
铃声大作,周静芒再次飞扑过去。
这次真是找她的了,但不是章扬,是秦榛,她在电话里祝她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周静芒也客套地回了大吉大利,事事顺心。
刚一挂断,沈潆洄又打了过来。
依旧是伴着一串串鞭炮声的喜气洋洋的祝福。准备挂断时,沈潆洄突然叫住她:“等会儿等会儿。”
“怎么啦?”周静芒重新将听筒放在耳朵上。
沈潆洄好像犹豫了一下,才问:“章扬给你打电话了没?”
咦?怎么突然问这个。周静芒佯装不屑地说:“潆洄你真逗,他干吗要给我打电话?”
“啊!这样吗?”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周静芒仍然从沈潆洄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窃喜,“他给我打电话了。难不成只给我一个人打了电话吗?”
“啊?”周静芒愣了一下,没头没脑地说,“那恭喜你啊。”
接下来,沈潆洄又说了什么,周静芒根本没有听进去,挂了电话之后,她恍若游魂般坐回沙发上。
“咱们静芒在新学校交了不少好朋友啊。”妈妈夸赞道,“朋友拜年的电话这么多,这么开朗的性格一看就随我,不像你爸这个呆头鹅,一直就没啥朋友。”
“哎,我说,大过年的,你能不能不埋汰我?”爸爸抓起一把瓜子丢了过来。
妈妈笑着躲开:“说你一句怎么啦,还恼羞成怒了。”
周静芒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艰难地陪着二老打情骂俏。那种被蚂蚁啃咬的小小痛感再次侵袭了她。
为什么只给沈潆洄打了电话?明明说要给她打电话的。她都等了那么多天了……
周静芒咬住嘴唇,委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还好,晚会刚好到了采访驻守边关不能回家的战士采访部分,主持人煽情的台词使她突如其来的悲伤也没有显得太突兀。
“你这丫头至于哭成这样吗?你又没有驻守边关!”妈妈笑着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可是我的心驻守边关了啊!周静芒在心里哀哀回答。
没有等到十二点,父母就接连回房休息了。只剩下周静芒一个厅的沙发上,死死盯着电视机守岁。
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能把电视屏幕盯出个窟窿。
主持人们站成一排,齐声倒数:“十、九……六……三、二、一!”
钟声“丁零零”地敲响了。
呃?周静芒一惊,钟怎么会被敲出“丁零零”的声音,太诡异了吧!她吓得往沙发上缩了缩腿,不经意间往桌上瞥了一眼,哦,是电话响了。
“喂!”她气震山河地吼了一声。
听筒中安静了几秒钟,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耳朵都给你震聋了。”
是……周静芒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是章扬?”
“除了我还会有谁给你打电话?”章扬漫不经心地问,“说来听听?啊……”他语带嫌弃地说,“难道是之前一起排街舞的那个小白脸?”
周静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大哥你记忆力很棒哦!说起来,应该被兴师问罪的人不是我,是你才对,“你不是说寒假给我打电话吗?”她气冲冲地问。
章扬笑了,他的笑声听起来总有种睡不醒的慵懒:“我这不是正在打吗?”
“打……”周静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很想吼他,打得太少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别说了吧。
他们沉默着,聆听听筒中传出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章扬。”片刻的安静间隙,周静芒叫他的名字。
“嗯?”他像是已经躺在了床上,语调中散发出的安适让周静芒心中一悸。
“新年快乐。”她笑着说,“因为一直等着对你说这句话,所以在这之前我都没有祝任何人新年快乐。”
“傻不傻。”拎着水壶的那只手麻了,章扬用肩膀夹着听筒,倒换了下手。
“你在哪儿?”周静芒的声音像小时候,蓬松柔软。
章扬想了想,没有隐瞒她,“在出租屋外面的电话亭。”
周静芒咬了咬嘴唇:“晚上吃了什么?”
章扬瞥了一眼刚从公共热水区打来的热水:“还没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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