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一阵笙歌曼舞,热闹非凡的庆贺后,万众瞩目间,夜空下终于传来一声高喝:
“祭天仪式开始——”
所有人心神为之一振,望向风中那处高高的祭台,激动莫名,这是今夜的一场“重头戏”,将要用活人的血肉之躯来献祭月亮神。
无数目光注视下,那祭台两旁的侍卫伸出手,将罩住祭台的红布奋力扯开,一瞬间,绑在架上的那个少年现身月下,彻底露在了众人视线中。
“瑶瑶!”
人群里,骆秋迟衣袂飞扬,瞳孔骤缩,在心中一声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
全场都沸腾起来,王座上的钟离越也是双眸一亮,带着一股嗜血的兴奋之意,他旁边的辛鹤却紧紧盯着祭台上那道身影,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任何松动。
猎猎夜风中,裴云朔几人混在人群里,望着祭台上被捆绑住,遍体鳞伤的骆青遥,眼眶却是同时一热,暗中紧紧握住了双手。
祭台下方堆满了柴木,两旁的侍卫手中高举着火把,只等钟离越一声令下,就点燃这“供品”,献祭月亮神。
骆秋迟发丝飞扬,目光不再望向祭台上的骆青遥,而是埋下头,用尽全力地吹起了手中的骨哨。
他心头狂跳不止,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紧张过了,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王座上的钟离越望着夜风中祭台上的那道身影,唇边慢慢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抬起手,扬声道:“点火!”
那两旁举着火把的侍卫,点头上前,所有岛民都兴奋望向祭台,苏萤忍不住站了起来,辛鹤藏在袖中的一只手也已蓄势待发。
海风呼啸,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里陡然飞出了一物,带着强劲的内力,击落了侍卫手中的火把——
众人一片哗然,不可置信,那凌空飞出的一物,竟然一只尚未吃完的鸡腿!
场上惊愕混乱间,月下却霍然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三分匪气,七分杀意:“谁敢伤我儿一根汗毛?”
一道俊挺高大的身影掠飞而出,祭台上的骆青遥抬起头,看向半空中那双熟悉万分的眼眸,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犹如在梦中一般!
星月下,尽管那道身影装束古怪,披头散发,脸上还勾勒着月亮神的图腾印记,但骆青遥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发白的双唇颤动着,隐忍了多时的情绪终于似潮水般倾泻而出,眼前水雾弥漫,瞬间模糊了视线——
“爹!”
漫天繁星,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夜风猎猎,鹿行云站在船头,目光炯炯,抱着自己的琴,衣袍翻飞间,直朝那月下的岛屿而去。
他身后是大片浩浩荡荡的战船,破军楼、柳明山庄、杭家军……还有那率领朝廷兵马,毅然决然前来的当朝丞相,付远之。
他站立船头,青衫飞扬,遥望前方星罗密布的岛屿,心潮激荡难平:“青遥,义父来了……”
除却心系骆青遥的安危外,付远之此行,也是为了另一个人。
遥遥天无柱,流漂萍无根。孑然如萤火,来世报郎恩。
他眼前浮现出那道清隽纤秀的身影,微弱的萤火之光,却将他的心扉彻底照亮,他原以为这一生也不会再为任何女子泛起涟漪了,可到底老天眷顾,他遇上了想要细心呵护,携手白头的姑娘。
他要找到她,告诉她,不要来世,他许她今生,他们今生便要相守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月光皎皎,无数艘船乘风破浪,驶向前方那一片岛屿,鹿行云怀中抱琴,那琴弦在萧萧海风中颤动得越来越厉害,鹿行云屏气凝神,悉心感应着那骨哨声响传来的方向。
忽然之间,他眼眸一亮,抬袖一指,雄厚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上:“在那里,是那一座岛!”
夜风飒飒,杀意凛冽。
一柄铁钩从袖中探出,寒光毕现,猝不及防地击飞了祭台前几个侍卫,鲜血四溅中,喻剪夏紧跟着哥哥,几把赤红的毒针握紧在她纤细白皙的指间,她长裙翻飞,手中毒针陡然射出,素来柔弱秀美的脸上,竟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
姬宛禾摸出怀里的几枚霹雳丸,将围攻上来的一片侍卫炸飞出去,浓烈呛鼻的烟雾中,陶泠西与她默契配合,机关精巧的暗器匣如狂风疾雨,猛烈扫射出去,周遭侍卫惨叫连连,应声倒下。
骆秋迟也在月下踏风而来,踹飞了几个侍卫,三两步掠至那祭台上,用匕首将那绳索一割,扶住了身子踉跄,遍体鳞伤的骆青遥。
“瑶瑶,爹来了!”
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生造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在短短片刻间,就将祭台上的骆青遥救了下来,叫整个琅岐岛上乱作了一团。
“你们,你们是从哪冒出的一帮人?怎么混上岛的?”
白翁霍然站起,怒喝之间,又有大片侍卫涌上,将祭台前的一行人团团包围住。
姬宛禾带来的霹雳丸用完了,陶泠西握着那暗器匣,匣中箭矢也所剩不多,他们虽然在这祭天仪式上杀了个出其不意,却终究人单力薄,在重重包围中退无可退了。
夜风猎猎,辛鹤坐在钟离越身旁,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呼吸急促间,钟离越却将她的手紧紧一按,眸中精光迸射:
“皇后在激动什么?你莫不会以为,就这样区区几个贼子,便能将你的情郎救走,搅得我琅岐岛上天翻地覆吧?”
他看向月下,祭台前被重重包围的那几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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