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下来,都在等待着被检查的那份合同。
股权转让。
主要内容是裴荣光名下新韩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将以五百亿韩元的价格出售给林蔚然个人。
哪怕是新韩现在的股价,这百分之二十八股份的价值都要在一千七百亿以上,更不要说裴荣光为了收购这些股份,动用了两千亿的资金。
但现在,它就值五百亿。
……
拿着被律师操作之后便会生效的合约离开咖啡馆,单刀赴会的传统结局便是全身而退,高棉药回到车上给林蔚然打了手机。单刀直入说事情成了,电话那头的林蔚然并没有太多感慨和欣喜,只是随口报了自己的所在方位,不是首尔那几个知名律所的地址,而是个有点不像话的公园。
不是高峰时段,驱车到此用不上半个小时,高棉药看到坐在水泥台阶上,身旁摆了啤酒罐跟烟盒的林蔚然,只是略一犹豫就把签好龗的文件重新收好。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了罐没开封的啤酒,打开后喝了一小口。
正值夏季,不远处就是纳凉的行人。从人工湖上吹过来的微风伴着凉爽,林蔚然远远的瞧着,虽然眯起眼。整个人却更显得人畜无害,像是下班之后出来休息的年轻上班族。既普通,又平凡。
“高叔没什么想说的?”他突然问道。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高棉药沉默,只是又喝了口啤酒。
“可能只是我有想说的。”林蔚然突然自嘲,“除了高叔,跟我在一起这么喝啤酒的还有一个,不过被我亲手送到监狱去了,其实当时我可以保下他,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因为风险太大,而且当时的我太弱小。”
“如果顾寰在你的位置上,他的选择也是一样的。”高棉药轻声说道。
“恩,大家都一样,所以我不能认为自己有错。”林蔚然点头,眼神却一点都没有林会长的锋芒,“像现在一样,大家都一样,所以我不必有什么负罪感,死了的国大华也好,不能再回韩国的徐仁成也好,如果在我的位置上他们会更过分也说不定,但可能也就只有我会在高叔这发点没用的牢骚。”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会选国大华了。”高棉药微笑古怪。
“是吗?”林蔚然发出一阵轻笑。
“恩,无论是手腕还是经验,当初选择你的确有些冒险。不过更关键的是安全,国大华在某些方面更胜于黄仁成,他有侵略性,有心机,当然也有脑子,只是没什么人味。”
高棉药又拿起啤酒喝了口,“他是冷血怪物。”
“大家都是冷血怪物。”
林蔚然说道:“因为大家都一样,所以不必有什么负罪感,如果有一天我摔了下来,也不要指望这里的人会拉上我一把。”
林蔚然看向高棉药,神情认真,“可是高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也成为那种人,或许我们以后都不会这样坐在一起喝啤酒了?”
高棉药摇头,“你现在还不是那种人。”
林蔚然说道:“就快了,跟裴荣光交易的账户会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而被冻结,等钱到了他的户头,他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进监狱,我好像和那些家伙一样,做人做事都不留余地,踩落水狗则比谁都要凶。”
高棉药平静道:“你能说出这些话,就证明你还不是那种人,而且你会发牢骚,也不是因为裴荣光。”
高棉药声音不大,却显得意味伸长,林蔚然随即愣了一下,看向不远处的湖畔草坪,那是他跟一个女孩表白的地方。
“我想她了。”林蔚然突然道。
“想,放在心里就行,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变味,也不符合你的年纪,偶尔幼稚一下可以,但要在爱你的女人面前,而不是在男人面前。”高棉药握着啤酒罐。目光跟林蔚然落在同一个地方,接触这些年下来。他知龗道林蔚然不是需要他担心这些方面的人,初时的提醒到现在都没有必要。林蔚然知龗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或许会有些遗憾和踌躇,但这些都无伤大雅,人,不是生下来就对任何事都如此坚定的。
“爱一个人其实很长的一件事,有时候会长到一辈子。”高棉药意味深长。
林蔚然沉默下来,他望着那片湖畔草坪,想着那天晚上的漫天烛光。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浪漫的事,那是他这辈子在女人面前出的最好龗的一次风头,那也是自从他到韩国以后做的最幼稚的一件事。当他点燃那么多烛光,完成最龗后一个时第一个都已经被烧了三分之一,挺直腰杆会感觉到一阵酸麻,但想着自己即将公布的惊喜,他居然感觉不到丁点疲劳,到灌木丛后发现惊喜已经被曝光,差点出了洋相。金泰妍说她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林蔚然真实感觉到自己是爱上了什么人。
像美梦最多只能坚持一夜,太好龗的东西似乎都不会长久,那天到最龗后还是下了雨。他也没用那次惊喜留住什么人,没有昏天暗地的破灭感袭来,也没有娘们的埋怨痴缠。林蔚然向来是个善于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开始思考对策。并在心底问为龗什么。
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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