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在履行职责罢了,难不成曹千户还想要妨碍我履行职责不成?”
陈陆言一边说着,转头就冲着皇宫所在方向抱拳行了一礼:“若是这样,说不得我倒要向指挥使大人……”
‘砰!’
他剩下的半句话直接被曹酩给一拳打了回去。
“说了多少次,衙门里的规矩是不准杀人,而不是不准打人!”
“作为我的下属,你竟然还时时刻刻想着吃里扒外……”
曹酩拳头轻轻晃动,但手背上那一丝血迹却始终没有被甩落,依旧是那么的顽强。
当即他眉心处就褶起来了一个极小的幅度。
“啧,手脏了……”
随后再度抬头看向陈陆言,他就顺手将那一丝血迹擦在了陈陆言的肩头。
黑色飞鱼服虽然完全看不见那一抹鲜红,但是曹酩这一番动作却极具侮辱性。
“这事儿我若是放出去了,你猜猜北镇抚司里你还能待得下去吗?”
别说北镇抚司这么个武人扎堆的地方,就是朝堂上文官阵营也是容不下二五仔的。
这年头都讲究一个从一而终。
女人如此,男人,尤其是朝廷里面做事的男人,更是如此!
反复无常的小人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方势力看得上,除非正好要用这么一个人的时候。
本来被曹酩一拳揍在脸上,陈陆言的眼中还是满满怒火。
但很快,随着那一句话落地,他眼底就闪过了丝丝隐不可察的心虚。
这就是对于一个人最大的警告!
虽然底子里个个都是男盗女娼,可大家平日里都还维系着表面上的东西。
曹酩若是真的将这件事情给放出去了,别说北镇抚司,就是去了地方卫所,他都绝对不会好过!
这年头,面上的名声就是一切!
“所以呢……”
在动手稍微给陈陆言整理了一下衣领之后,曹酩眸光骤变,瞬间右手就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目光越过陈陆言落到了他的身后,被曹酩刻意压低的声音宛若魔鬼在他耳边轻吟了起来。
“若不是你还穿着这一身锦衣卫的皮,老子今天就会杀了你!”
但也就是这么一句,却让陈陆言的眼底闪过了些许疯狂。
“杀我……”
“杀我!!!”
他伸手便将曹酩整个人给推出去了许多,返回来的力道也让他退开了两步。
踉踉跄跄地站稳,陈陆言就怒吼了出来:“你来啊!你敢么?”
“曹酩!爷爷给你十个胆子,你敢杀我?!”
“呸!”
“若不是你投机,此刻在千户位子上的人,只会是我!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
曹酩冷眼看着已然疯狂起来的陈陆言。
他能清楚感觉到脸上洒落的那点点凉意。
天空没有落雨,那是陈陆言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
随着一滴最大的唾沫星子落到脸上,曹酩就伸手用中指将之揩了下来,轻瞥了一眼指肚的水渍后,他嘴角就勾起了些许幅度,只是眸光却依旧冷冽。
唾面自干,这种美誉永远只存在于弱者一方!对曹酩而言,唾面自干只是耻辱!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眼下陈陆言正是处于这状态中!
他越骂越激动,而后便要伸手去扯曹酩的衣领。
但就在他的手距离曹酩衣领不到两三寸的时候,却是直接停顿在了半空。
只因为这一瞬间,曹酩已经死死捏住陈陆言的手腕。
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他手腕处被曹酩捏的地方就已经开始了泛白。
“你这是找死!”
陈陆言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理智,在痛觉的刺激下瞬间就开始了决堤。
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握拳狠狠朝着曹酩脸面锤了过去。
一道沉闷的声音过后,曹酩嘴角也有了些许鲜红溢出。
这一幕入眼,陈陆言的眼底就闪过了些许窃喜。
打回来了!
他以为曹酩并没有察觉。
随即便涅起了第二拳瞄准了曹酩的鼻子。
只是这次他的拳头才走到半路,他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唯一没有太多变化的,就只有那只被曹酩捏在手中的胳膊。
但很快曹酩就拉着陈陆言的手腕往地面的方向狠狠一扯。
也就是这么个简单直接的动作,却改变了他整个人的动向。
‘咚!’
这一道沉闷至极的声音伴随着宛如公公一般的嘶哑鸣叫响起。
曹酩站在原地,俯视着地面上已经蜷缩成团的陈陆言。
“莫不是你当我真的怕了那些狗屁倒灶的规矩?”
那种束缚人的东西本来就是为人所立,既然如此,那遵守与不遵守本来就是在人的一念之间!
能够逃脱规矩的办法从来不止一条!
声音落地,曹酩右脚再度踢出,猛力与急速之下,陈陆言的身子一下子就被踢得掠到了墙根。
在他新一轮惨叫尚未出口的时候,曹酩便直接追了上去。
他手上将走麟连同刀鞘一块儿从腰间抽了出来,照着陈陆言的脸上就狠狠抽了下去。
伴随着侧脸血肉的模糊,几颗雪白的槽牙就被陈陆言给吐了出来。
同时他眼底胆怯就直接浮现了出来。
这一次,他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于曹酩的杀意。
而且还是虐杀的那种!
“饶命!”
“曹大人,属下错了!”
‘砰!’
又是一脚狠狠踹到了他的上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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