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由况一命...你的要求还挺低。”
王锦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这里是现实,不是电视剧。
能真正发展成为一方巨头的男人,不可能是那种没有眼力的傻子。
正相反,由乾相当清楚成王败寇的道理。
既然踢到了铁板,就要尽全力装孙子。
“我让由况过来给您磕个头,其他条件尽管开口,您看成吗?”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咧了咧嘴,混合着鲜血与泪水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看向王锦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哀求。
“哈。”
年轻人咧了咧嘴,没有回答。
将身段放到最低,对于由乾来说确实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这男人很聪明。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聪明。
“我去你妈的!想让我磕头?我先弄死你!”
由况厉声喝道,显然完全没看出由乾这么说其实是在救自己。
“你!咳咳咳...”
由乾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惹到王锦这么个狠角色不说,人家给机会还不接着。
显然,是嫌活得太久了。
“你个逆子...给我闭嘴...”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由况尖声叫着,从略微扩散的瞳孔来看,他相当激动,或者说...委屈。
他转到久春中学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没人能撼动他用金钱和武力换来的地位。
可自从王锦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佘音护着他,自己当着几百号围观群众的面被他打飞了出去,甚至连由乾都栽在了他手里。
无助,绝望。
“...”
王锦眯了眯眼睛,看向这个已经走向疯狂的富二代。
正常生活被打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侮辱,前来维权的家长也没得到好下场。
由况这段时间经历的,其实就是霸凌受害者的一小段生活。
仅仅是这样,他就已经精神失常了。
而这些黑暗的回忆将会陪伴受害者几十年,甚至是一生。
身为加害者的他,没资格被原谅。
“哈哈...哈哈哈!你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杀我,肯定是这样的。”
由况对着王锦说出了毫无根据的推测,随即狂笑着走向自己的父亲,满是红血丝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平时不见你管我,现在反而跑来指指点点。”
“你这个样肯定是活不成了,家产还不都是我的?”
“我就是要带着整个由家跟姓佘的拼,死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
他边说边走向王锦,还对着一旁的常叶露出挑衅的目光。
“应该是没这个可能了。”
淡淡香气飘散,又是个王锦没听过的声音突兀响起。
“什么时候进来的?”
年轻人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开口的女人。
宽大的白色连体制服将窈窕的身段包裹在内,领子高高竖起,将白嫩的肌肤挡的严严实实。
乌黑的长发扎起高马尾,显得英姿飒爽。
腰间挂着的长剑和酒壶跟身上的制服明显不太搭配,却又和女人的气质完美契合。
同样洁白的工业用面罩挡住了脸,略微有些细长的眉眼带着淡淡英气。
手腕上用红色细线绑着铃铛,铃铛下方是一只堪称完美无瑕的纤纤玉手。
而这只手掌,正抓着件夹克的后领,像是拎着小动物一样拎着个人。
那是个同样相貌出众的姑娘,也是王锦的生物老师。
胡小北。
“诶呀呀...我没拦住她。”
发现王锦在看自己后,胡小北晃了晃小脑袋,露出尴尬的笑容。
"这是我三姐,她今天心情不太..."
“哼。”
女人冷哼一声,轻轻敲了敲胡小北的脑袋,吓得这小狐狸止住了话茬。
“还真热闹啊。”
王锦咧了咧嘴,轻声嘀咕着。
来路不明的女人,胡小北,佘音,常叶,刘大壮。
这些身处社会另一面的人莫名其妙地聚在了一起。
说来奇怪,这容纳几十个打手仍旧绰绰有余的办公室,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变得憋闷了许多。
“臭娘们!你凭什么说没可能?”
由况瞪着眼睛就要冲过来,却被疯子一铁钳抡在了脑袋上。
力度不小,却并不致命。
“啊!!”
由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脑袋不停翻滚。
“凭什么?我告诉你凭什么。”
蒙着脸的女人眯了眯眼睛,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七个矿场,三个酒店,还有几个见不得光的小作坊。”
“由家的这些财产都已经被封了,这是文件。”
“理由你们没权限知道,期限…七十年。”
她一边说一边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看着那些纸张被血液浸湿。
“有些人不是你们能招惹的,下辈子注意点吧。”
“啊…啊…”
由乾面如死灰,双唇不断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他认得那些纸上的印章。
权限极高的组织,无数有钱人挤破头想融入他们的圈子,却只能尴尬地放弃。
而现在,这组织亲自出手封了由家的所有产业。
没有理由。
七十年。
资金链崩断,等待着由乾的是各种意义上的无尽深渊。
而这一切,仅仅因为自己惹到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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