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庇佑,恰如后花山天皇所料,经过后续治疗,病情竟稍有好转。于是他于开源十年(1632年)正月,命秀保为摄政,适时寻觅宗室过继为嗣。
这是自藤原良房贞观八年(866年)正式称摄政后,时隔近八百年再一次由皇室宗亲担任摄政,名义上与担任关白的丰臣秀赖一并主持朝局,排挤以摄关家为首的公卿,公卿仅存的权力和地位也受到挤压。
自摄关家以下,包括清华家、大臣家、羽林家、名家、半家,由以上各家组成的门第被称为公家,各家的当主也按照门第给予相应的官职。
其实自会津之战后,秀保就开始延续秀吉时代的做法,给予谱代和强力外样大名“清华成”(即“武家清华家”)的家格,等同公家的“清华家”家格,完善武家与公家的对等体系。
且庆长十八年(1613年)菊亭晴季以清华家家格担任关白开始,秀保就在有意打乱公家内部的等级秩序,进而削弱公家的势力和地位。
幕府成立后,更是通过拉拢、威压、联姻等手段强化与公卿的联系,将公家与幕府捆绑。
特别是“大坂之阵”结束后,秀保更是将武家大名强行提拔入公卿的行列,虽然还停留在较低级的“名家”“半家”,但趋势已经不可避免。
三月中,藤氏长者、右大臣近卫信寻(后阳成天皇四子、后花山天皇之侄,近卫信尹养子),大纳言一条兼遐(后阳成天皇六子、后花山天皇之侄,一条内基养子),九条家当主九条忠荣等不堪伏见宫及幕府威压,意图拥立后阳成天皇七子、后花山天皇子之侄高松宫好仁亲王为皇太子,并争取了部分公家支持。
但好仁亲王本就只想做个太平王爷,暗中也与满仁、秀赖等交好,加之畏惧伏见宫威势,因此,表面上对于公卿们的拥立表示赞赏,暗地里却密报伏见宫,秀保遂与诸子及重臣商议行动。
四月初六,好仁亲王以商谈要务为由将一干公卿召至高松殿,随即贤仁、清仁亲王率领亲卫赶到,以密谋弑君、擅决废立等罪名进行逮捕。
这些公卿哪曾见过这种阵势,慌忙四散,近卫信寻甚至仓惶躲进内殿,也被贤仁亲王带领兵士进去捉拿;有少许尝试反抗者,则被清仁亲王就地格杀,一时间高松殿内刀光剑影、哀嚎遍野。
好仁亲王见此情景,既庆幸又害怕,不用他人言语,他次日便宣布于仁和寺出家,也就是后来的明觉法亲王。
秀保则奏请后花山天皇,特赐法院号,称常德院。同时,责令后阳成天皇另一子政仁亲王于南禅寺出家,是为宪良法亲王。自此,后阳成一脉再无践祚可能。
五日后的六条河原上,近卫信寻、九条忠荣等十八名公家贵胄被斩首,一条兼遐等九十余人被流放各地。这场变故因发生在四月(别称“卯月”),被称为“卯月之变”。
至此,公家根基被彻底摧毁,秀保也以摄政的名义对公家进行改革,史称“公家整治”。
在此之前,经过近千年的发展,藤原氏通过联姻、过继等手段,借助“二神约诺神话”,即天孙降临之时,藤原氏祖神天儿屋根命受天照大神之命随迩迩艺尊下国时,天照大神与天儿屋根命定下诺言,以后者为太神宫辅佐第一神之事,近乎垄断了公家。
在六大公家家格中,尤以垄断太政大臣和关白的摄关家和清华家为尊。
摄关家包括近卫、九条、鹰司、二条、一条五家,皆是藤原北家御堂流,其中鹰司是近卫分支,二条、一条是九条分支,因此以近卫、九条为尊。
清华家包括三条、西园寺、德大寺、久我、花山院、大炊御门、今出川七家,其中三条、西园寺、德大寺是藤原北家闲院流,花山院、大炊御门是藤原北家师实流(御堂流分支),久我是村上源氏,祖上源师房是藤原师通养子,与藤原北家御堂流关系紧密;今出川是西园寺分支,因此排在末位。
所谓二神约诺神话,实际上是十一世纪中期,因由摄关家辅弼皇室之现实而诞生的,藤原氏借助神话的再构建,对自身的通知合法性进行强调。秀保此番改革,重点就是削弱上述两大家格公家的正统性,进而将这个寄生在皇室之上的权门彻底剥离出去。
首先便是例数历代藤原氏对皇权的蔑视和架空,指责其违背祖神之承诺;紧接着便以参与此次谋反为由,将朱器台盘(藤氏长者的信物)、藤氏长者印、渡庄券文(摄关家所领之地券)等器物和摄关家的正邸东三条殿从近卫家接管过来。
不仅如此,还直接将近卫、九条、二条、一条贬为民籍,但对未参与谋反的鹰司氏网开一面,仍准予保留摄关家格,并且贬为民籍的公家成员中来自鹰司氏的也可以复归,但位次上只能排在末位;
随后,令近卫经季复归今出川氏,仍为太政大臣,提拔今出川氏为摄关家格,并由今出川经季接任藤氏长者,位在鹰司氏之前。
同年,出于控制地方的考虑,秀保与菊姬之三子孝仁亲王、与菊亭持子之子晴仁亲王臣籍降下。
前者改回原名丰臣秀孝,封地降至北大和(新庄)十五万石,晋位中纳言,承袭大和丰臣氏;
后者改回原名丰臣秀晴,封地降至和泉(岸和田)十二万石,晋位权大纳言,并赐予摄关家格,成为秀保一族在公家的代言人。
此外,纪伊丰臣氏、尾张丰臣氏(丰臣秀房接受丰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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