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袅袅两眼放空,思绪回到穿越前那段黑暗无光的日子。
当时施静宜的父亲明明有能力直接置她于死地,却迟迟不肯动手,将她像狗一样拴在地下室,日复一日地折磨。
那段日子里是她永不愿回忆的惨痛经历!
而现在,她要将自己受到的痛苦原封不动地报复在施静宜身上。
云袅袅死死捏着茶杯,脸上笑容浮动,如同黑暗里伺机而动饮人血的女鬼。
也许,老天将她们送到这异世,就是为了给她报仇的机会!
门外的孙越听到这段对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抬头,天边月亮如水,他好像能透过皎白的月光看到云袅袅说话时恶毒、阴狠的表情。
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侯府大小姐好像只在梦里存在过一般。
他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王佑仁的卧房,此时王佑仁已经听过最痛苦的阶段,正趴在桌边拼命地喘气。
他看了眼王佑仁苍白如纸的脸色,不忍心地偏过头,低声道:“我去求过大小姐了,她好像不是很高兴。”
王佑仁苦笑一声,“她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
“这不应该。”孙越自顾自地摇着头,“你还记得咱们离开京城之前,大小姐对我们说了什么吗?她说我们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亲哥哥般的存在,你确定她真的把我们当哥哥对待了?”
“你在说什么笑话?小大姐身份高贵,岂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能高攀得起的?”
孙越无奈地叹口气,“我说大哥你在别的事情上如此聪明,怎么偏在这种要命的事情上犯糊涂?那云袅袅在我们面前装成温柔可人的模样,实际上与那施静宜并无差别,她们都是心如蛇蝎的女人!”
王佑仁抓起桌上杯盏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你给我闭嘴!别忘了是谁从管家那救了我们,给了我们如今的生活。”
孙越揉了揉被砸红的额头,将杯盏重新放到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沦落成现在这样……你要是不喜欢听,我以后再也不说就是了。好好休息吧,兴许明天还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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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某破旧农户,岑六傍晚啃了只油腻的烧鸡,睡了一阵感觉有些口渴,正准备爬起来倒水喝,一睁眼就见面前多了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黑衣人手里还握着把锃亮的大刀。
他下意识地张嘴求救,还未发出声音,冰冷的刀锋便已经落到他脖子上了。
“你的同伙呢?”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隔壁房间,“在那边。”
黑衣人不知从哪掏出段绳索往他身上一扔,粗声粗气道:“把自己捆起来。”
岑六哆嗦着胳膊去拿绳索,一双眼珠左右上下转个不停。
黑衣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实点,不然我的大刀可不长眼!”
“知道了。”岑六低下头,乖乖地拿起绳索往自己腿上套。
很快,左侧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惨叫,小伙计被黑衣人用绳索绑了上半身,硬生生拽了出来。
岑六正在绑绳结,一边绑一边战战兢兢地抬头打量着黑衣人,“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啊,您要是求财,我可以把手下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只求您给饶我一命。”
黑衣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绳子,拉紧、打结一气呵成。
处理好岑六,黑衣人又返回房间,将两人的包裹一并收拾了去。
两人就这样如同牲口一般被黑衣人丢进马车,晃晃荡荡地进了城。
路上,伙计试探地碰了下岑六,“你觉得这人是谁派来的?”
岑六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施静宜和王佑仁的身影,思考片刻,他顶着一头冷汗道:“这事说不定是王佑仁那个孬种干的,他肯定查出来咱们放火烧摘星楼的事情了!”
如果施静宜真的想取他性命,早在火烧摘星楼之前就能动手了,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伙计浑身一哆嗦,“那咱们怎么办啊?”
岑六瘫倒在地上,脑袋跟浆糊似的搅成一团。
唯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刻在脑海,那就是他完蛋了!
如果真落到王佑仁的手里,他必死无疑。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
两人又如同牲口一般被人丢下了马车,眼前明亮的灯火险些亮瞎人眼。
岑六揉了揉眼,定睛看大面前威武的石狮子和烫金的牌匾,最初的慌乱过后竟然失声笑了起来。
果然是王佑仁干的!
他居然报官了!
也许这是老天给他的翻身机会!
伙计哭着捏住他的衣角,“岑大哥,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我们还不一定死呢!”岑六抖着手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俯身贴到伙计耳语了几句。
伙计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样做能行?”
“管它能不能行,咱们豁出去了!”
两人被带进衙门后,一进门,岑六便对着端坐在主位的李清河磕了头,“草民拜见郡守大人。”
李清河眼皮子一抬,不怒自威,“知道本官为什么要派人把你抓来吗?”
岑六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飞快地低下头道:“草民猜测,郡守大人应该是为了摘星楼失火这件事吧。”
“你心里倒是清楚得很呐。”李清河冷笑一声。
岑六又跪下磕了个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草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那日摘星楼大火前,我和店里的小伙计的确看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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