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纪录片,一见他就说:“傅,明天我们必须起航离开!”
傅清时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思虑着怎么开口跟比利谈借船的事。
“比利,我们谈谈。”
比利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警钟立响,果断扼杀:“如果你想说的是继续留下来,免谈!”
“明天走,但是,船借我几天,你飞回去吧。”
比利一颗心刚落到半空,又被高高地抛了回去。
“理由?”
“去红海,找人。”
比利愣了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委:“那女孩的事?”
傅清时点头。
比利用那种“你脑回路坏了吧”的目光看了好友几秒,自己真的很不解啊!在海上救人那是人之常情,那姑娘情况危急傅清时连夜返航将人送医院,也能想通,毕竟人在他们船上出事的话也是个麻烦,但他竟然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直至人醒过来,这就有点反常了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当自己是小天使呢?而现在,他还要帮她去红海找人!
之前他就问过原因,傅清时一本正经地答曰:“同胞爱啊!”
鬼才信咧!
他与傅清时认识十年,不说彻底了解但他什么性情还是很清楚的,他这个人,谦谦君子,待人温和,涵养极好,看起来很好打交道的样子,但其实性子偏冷,怕麻烦,从不多管闲事。
“除非你有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则……”
“法兰西斯?德瑞克的手绘海图,原版,换你的船几天。”
“免谈……你刚说什么?”比利猛地跳起来。
傅清时取过衣服往浴室里走,不用等回复他也知道交易已经达成,十年老友不是白当的,他太清楚比利的软肋,每次都是一戳一个准。十六世纪英国著名环球航海家德瑞克的手绘海图,比利一直在找的宝贝,本想等他生日时送给他,嗯,提早一点而已。
“傅!不就是借几天船吗,好说好说,我们是兄弟嘛,我的就是你的!”
傅清时勾了勾唇,“啪”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上。
刚洗完澡出来,手机响了,傅清时接通,那端传来一个讲中文的女声:“foley先生?”
“我是。”
……
“可以,请稍等,请不要挂断电话。”
傅清时拿着通话状态中的手机,往楼下一层走。
霓喃来开门时,穿着浴袍,手里拿着条毛巾正在擦头发,见到他微微讶异。
他将手机递给她:“你朋友的电话。”
霓喃接过手机,他没有进房间,示意自己在走廊上等。
“小九?”
“是我,霓喃。小声有消息了,很巧,他也在亚历山大港。不过伤了嗓子,暂时不能说话,是谢斐给我打的电话。”
“真的真的真的?”霓喃激动得尖叫。
傅清时被她的动静吓一跳,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眼,又默默走开了。
“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哎,得到消息太开心了,忘记问了。你联系下谢斐。”
谢斐?他也在亚历山大港?心思一转,便了然。她从医院醒过来后,联系了船舶租赁公司与保险公司,询问事故后续与救援情况,想必对方联络了她的东家。
霓喃说:“我记得的电话号码只有你跟小声的,你将他手机号用短信发给我。”
挂掉电话,就有短信进来,霓喃立即拨那串号码。
片刻后,她将手机往床上一扔,闪身进浴室,从洗手台上抓过正打算洗的衣服套上。
她摸出枕头底下的防水袋,挂到脖子上时忽然想起什么,她又摘了下来,把里面的埃镑拿出来,数了几张,装进一个信封里。
她出门,傅清时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讶异地问:“你要出去?”
“谢谢。”她将手机递给他,非常开心的语气,“联系上我弟了,我现在过去找他。”
她又将信封递给他:“这是之前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救命之恩,只能将来再好好还你。还有,船也不用了,谢谢你。”
傅清时盯着那只信封,片刻后,他接过。
“我送你过去吧。”
“哎,不用了,门口叫出租车很方便的。”
就算一起经历过一场“惊险大逃亡”,但他们好像还算不上亲近的朋友,这么晚了,她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
“这么晚了,不太安全。”他诚恳的语气中还带了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我送你过去,不麻烦的。”
霓喃想了想,没再拒绝他的好意。两人走出酒店,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宁潮声所在的医院。
医院大门口。
谢斐正站在门卫室外,目光专注地望着开过来的每一辆车,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星芒闪烁,他却并没有吸,任凭它一点点燃烧。
一辆,两辆,三辆……第十一辆……他心中默数着在门口停下来的车,当他数到第二十辆时,终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然后快步走过去:“霓喃。”
话落,他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拉到怀里,叹息般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拥得很紧,霓喃的脸被他压在怀里,呼吸间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她皱了皱眉,极力想要挣脱,却没有成功。
“谢斐!你放开我!”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怒意,手上推他的力道又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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