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在院子里观赏他哥种的梅花,盆栽的株苗,枝干苍劲,或曲直或顿挫,零零散散地缀着些红艳花苞。
他手里端了个碗,不时扒一口饭,吃的辣椒炒肉,薄皮青椒,肉炒得焦黄,又辣又香。
菜吃完去餐厅加,转过身,瞥见梁行野的身影,池宁立马躲到灌木丛后,企图蒙蔽他的双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池宁抬头一看,被发现了。
梁行野屈膝半蹲,神情含笑,“宁宁,干嘛缩成一团?”
池宁握紧筷子,用力戳被汤汁浸泡的饱满饭粒,“不关你的事!”
梁行野努力不笑出声,揉揉他头发,“走吧,我接你回家。”
“别摸我,我不跟你回去!”
“那宁宁怎么样才愿意跟我回去?”
池宁抿唇,“除非你下次说到做到。”
满打满算也就做了几次,时间长了点,地点多了点而已。梁行野笑道:“好,我会说到做到。”
吃一堑长一智,池宁满心怀疑,“你不要说尽量,要说一定,别以为我不知道它们的区别,你给我请过家教老师的。”
“好,我一定。”
“真的?”
“真的。”
“我考虑一下,”池宁瓮声瓮气,“你先等我吃完饭,那个辣椒炒肉很好吃。”
梁行野顺带在池家吃了顿晚饭,期间池今叙屡次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开不了口。
放下碗,梁行野看向池宁,“宁宁,回家。”
池宁迟疑不决,步子很小,慢吞吞跟上,出了大门,他停在台阶边缘,对梁行野说:“我有点担心,我这么快就原谅你,你以后又会骗我。”
梁行野站得低,得仰着头看池宁,没有回答,只是笑。
他最近总爱笑,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轻松明朗,是池宁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算了,他开心的话,骗一骗也没关系。
池宁跳下台阶,牵起他的手,“走吧。”
后来几次,池宁都很乖,甚至会边哭边迎合,也有小脾气,受不了梁行野的过分折腾,就用珍珠砸他。
生活如流水一般淌过,他们和普通小情侣别无二致。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后,相拥着窝在沙发上,看看电影电视剧或者拳击比赛。
有时间就去度假,在泰山山顶看云雾等日出,在芬兰北部看极光,在圣地亚哥喂麋鹿和小浣熊……
由冬入春,又由春入夏。
梁行野彻底和梁家做了切割,池宁从工作室打杂的小家伙,变成了个稍微有点知名度的小歌手。
夜晚的书房里,梁行野从背后拢着池宁,纠正他的握笔姿势。
“宁宁,别攥那么紧,食指要低于拇指高度。”
池宁写了会儿,扭头看梁行野,神色纠结,“为什么要练签名,我觉得没人会找我要。”
他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和眼皮一起耷拉着,梁行野亲亲他的额头,“会的,很多人喜欢你。”
池宁上个月出了张专辑,上架后反响不错,明天在云城一个小型艺术中心开免费专场。
“快十二点了,我们先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梁行野抱着池宁去卧室,拍他的背,“别担心,会一切顺利。”
直到快开场,池宁的心都还提在半空中,被鼓手调侃,“放松点,就当玩一玩。”
乐队用的是谢川工作室的原班人马,专业而敬业,对这种小场面早已游刃有余。跟担任主唱的池宁排练时,很快就磨合得相当成熟。
梁行野看出池宁的忐忑不安,将他带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抱进怀里。
池宁仰头望着他,“我太紧张了,如果搞砸了怎么办?”
“别怕搞砸,”梁行野和他对视,眼神带着安慰和鼓励,“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也搞砸过很多事情,有所经历,才能有所成长。不管结果如何,宁宁,去体验一把。”
池宁“嗯”了声。
梁行野问:“我在家跟你说过什么?”
“你说这只是开始,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可以帮我兜底,但靠我自己,才能走得更高更远。”池宁复述道。
梁行野手指陷进他头发里,轻轻摩挲,含着强烈的安抚意味,“去吧宝贝,我一直在台下,你紧张就看着我。”
池宁:“那你先亲亲我。”
梁行野和他接了个温柔的吻。
艺术中心能容纳四五百人,宣传得低调,只来了三百多人左右。梁行野坐在首排中央,旁边是池今叙和纪宣。
顶灯打开,梁行野视线长久驻足于池宁身上,看他略带紧张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池宁”,看他下意识朝这边张望,深呼吸,慢慢进入状态。
梁行野很认真地从第一首听到专辑主打歌《晴空》。前奏加入了环境音,风吹麦浪,夏日蝉鸣……调子轻松明快,走的治愈风格。
在谢川演唱会舞台上,他被池宁惊艳过一次,戴着蓝宝石小王冠,哼唱改编前的《blue》。
但那并非池宁的东西,更是借了谢川的光。
现在穿着简单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抱着木质吉他,装扮不打眼,却更令人着迷。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光。
音乐氛围感很强,独特而有张力,能让人迅速沉浸。舞台表现力略逊一筹,歌曲节奏却属一流。
坐梁行野隔壁的纪宣,正对着池今叙夸池宁。他跟梁行野是发小,和池今叙关系也亲密,曾参与了帮池宁找哥哥的过程。
为了隐瞒美人鱼的身份,池今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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