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挺有钱的,他可以适当挥霍。
池宁凑到电脑屏幕前,认真看公司财务报表分析,看不太懂,直起腰,“哥,我只喜欢五颜六色的宝石和亮闪闪的金子。”
“俗气,”池今叙说,“我攒了些古董,很漂亮,你肯定喜欢,我给你看看。”
古董照片做了备份,池今叙翻找时,屏幕上忽地弹出对话框,蹭蹭蹭一溜儿的消息。他让人查梁行野给池宁的那套房,查出来了,但不是一套,也远远不止房产。
看清对面发过来的内容后,池今叙震惊到失语,梁行野疯了吗?
他什么时候变恋爱脑了?
这怎么可能还得起?
池今叙半晌没动作,池宁靠着墙,慢吞吞吸果汁,疑惑道,“哥,你怎么了?谁找你?”
“没事,”池今叙深呼吸几口气,“照片一时半会儿翻不到,下次再给你看。”
池宁上前半步,想偷瞄,池今叙盖住电脑:“没什么,你去睡吧。”
池宁“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喝完果汁,去刷了个牙,躺在床上,点开梁行野的微信头像。
盯着看了会儿,又去翻聊天记录。
他们和好了,但这两天没见面,梁行野忙工作,他忙着熟悉拍摄流程,抽空才聊几句。
自前晚交谈后,池宁努力把注意力匀一半出来给他哥,但总控制不住,想起梁行野。
有时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比如刚才他在他哥卧室喝果汁,里面有厚实的橙粒,他吸着吸着,忽然想,梁行野喜欢吃橙子。
他命令自己不许再想,然而在听到他哥说“我攒了些古董,很漂亮”那刻,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梁行野给他戴蓝宝石小王冠的场景。
屡次三番发生这种情况,每当池宁看到他哥温柔的神情,心里便涌起愧疚。
他哥还停留在从前,但他再也不是那个见到他哥就开心得要命,眼神亮晶晶,伸着手要玩托举转圈的鱼崽了。
他落进了梁行野浴缸,被带着一步一步长大。
已经打上了梁行野的烙印。
聊天记录简洁明了,梁行野发得多一点,他回得少。
每条信息读好多遍,语音来回听,却纠结、难耐地回,情绪拉扯下,显得有些冷淡。
有时他哥忽然出现,发半句就断了。
池宁缩在被窝,下巴垫着枕头,点开今天的语音消息。每条都回复过,但他习惯在睡前,对着空气重新回答一遍。
像纠正错误答案。
晚上7:15,梁行野:“宁宁,今天吃了什么?”
池宁遮住自己的回复,自言自语道,“早上吃了海鲜粥,中午吃的工作餐,有虾、牛肉和西蓝花,晚上吃了蛋包饭,还喝了一杯果汁。”
8:01,“宁宁,院子里新栽的苹果树枯死了,我让人清理了。”
池宁抱着被子,“没关系,等你不忙了,我们再种一棵。”
10:31,“晚安,宁宁。”
梁行野声音很好听,叫名字时略微压低了调子,轻音溢满温柔,让人有种被深切宠爱的感觉。
池宁发了会儿呆。
他低下头,摸了摸头像,“晚安,梁行野。”
……
听完语音,他浏览起了聊天记录,翻过一页又一页,池宁心脏像浸在带冰的柠檬水里,沁凉,泛着微酸。
他望着镀满月光的天窗,慢吞吞地眨眼睛,心想,世界上为什么只有一个池宁。
太晚入眠,池宁差点睡过头。闹钟定的七点半,响了五分钟,被窝里才伸出只手,充满起床气地用力摁灭。
头发睡得乱糟糟,池宁洗漱完冲了个澡,将头发吹蓬松,随便套了件外套,急匆匆下楼吃早餐。
今天要拍摄,耽搁不得。他正风卷残云般吃着汤面,倏地撇见梁行野进门,放慢了动作。
喝完最后一口汤,他拎着背包准备出门。其他人提前在工作室集合了,去南江市的路线恰好经过池家,便顺路来接他,房车距离这大概一公里左右。
梁行野正和他哥坐沙发上聊天,池宁经过时停住脚步,不敢看梁行野,“哥,我出发了。”
“路上小心。”池今叙嘱咐道。
“嗯。”
梁行野抬头,“宁宁,几点能回来?”
池宁盯着鞋尖,指腹不断摩挲背包带,小声说:“不知道,要看拍摄进度,应该晚上就回来了。”
梁行野应好,抬手揉他脑袋,动作很轻,亲昵又宠溺。
池今叙咳了一声。
池宁看看池今叙,又看看梁行野。
“我赶时间,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大厅。
大厅里静了须臾,梁行野和池今叙面对面坐着,腰背挺直,十指交叉置于膝,一样的姿势。
大清早,梁行野突然收到池今叙的邀约,说定个地点,有事谈谈。他上午空闲,懒得搞太正式,便直接过来了。
阿姨端来泡好的茶,一人面前搁了一杯,上好的白毫银针,香气袅袅。
池今叙闲聊似的,“你在宁宁面前,和平时很不一样。”
他认识的梁行野,巍然如松柏,一直很内敛,情绪习惯藏在心里,对池宁恰好相反,直白热烈。
梁行野:“他性格如此,我采用的是最好的方式。”
池今叙回来了,如果想要池宁,他必须得主动。
梁行野开门见山:“今叙,有话直说。”
“你给池宁的那些东西不合适,早点收回去。”池今叙端起茶杯,杯盖划过边沿,清脆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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