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段天依旧很早起床,在自己小房间内打了一趟昨日刚看到的风雷拳。
一招一式,有模有样,虽然未得拳意心法,仅有其形,但若是有人见到,必然会惊讶失声。
任谁也不会相信,段天仅仅看了几眼,便能将一套风雷拳打到这等程度。
打完风雷拳,将龙虎拳也练了一遍,顿觉浑身轻松,酣畅淋漓,汗液顺着皮肤淌下,洗个澡之后,全身说不出的舒坦。
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些宋家子弟为何每日大呼小叫,练拳辛苦。
练拳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若是有机会让我天天练拳,我死也愿意。
而且那些宋家子弟每日还用药浴滋养全身,吃的都是上等的血食,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连睡觉的床据说都能滋养身体。
这么好的条件,他们居然喊苦?
摇摇头,段天也不再多想,换套干净的杂役服饰,先去服侍义父起来。
义父段德志瘸腿,少了一个胳膊,老迈不堪,面容憔悴,行将就木。
宋蓝说的没错,段天八岁前,段德志还能扫地,但后来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若非捡到段天,段德志恐怕真的无人照料,早已饿死了。
虽然段德志年轻时候很得志,也曾是老家主比较信任的一个管家。
但在段自林入主家主自后,便逐渐失宠,等到段自林死去,段德志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他的残疾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因为没有照料好段自林,而被宋巧曼家法处置的。虽然他那个时候已经失宠,但家主暴毙,他也只能做个替罪羊。
他也成了待罪之身,沦落为段家最低等的杂役,被赶到定山城,苟延残喘,混口饭吃。
望着段德志苍白的满头白发,抖抖索索的用独臂吃饭,段天不由得心中一痛。
若非义父的收养,他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大。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虽然现在是个打铁的小杂役,但段天心里清楚的很,他出身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只是流落到这定山城,然后被段德志收养。
婴孩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段天也记不住多少。隐约知道自己出身一个大家族,家族在给自己举办血祭大典的时候,出了变故。
模糊之记忆中的祖祀之地,乃是一超大的宫殿之内,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一只威武而不认识的巨兽。
殿内,侍卫林立,皆穿全身金甲,手持长戈,一望皆知是沙场雄兵,个个都是煞气凛然。
自己在父亲的怀抱里,带着众多侍卫和家族高手走进大殿。
记忆里只觉得父亲容颜俊伟,眉飞入鬓,身材雄伟如山,走路沉稳,自有一股摄人的风度。
父亲的的怀抱温暖而坚实,父亲的眼神清澈坚定,似乎天下任何事都难不倒他。
就在他父亲将他送给族中长老手中,放入一座玄奇的祭台之上之后。
异变突生,在段天的记忆里,就好像一把刀突然切进来,破坏了一切的美好。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众多高手,突破种种禁制,杀进祖祀之地。
个个身手高绝,侍卫皆死战抵挡,一时间,殿内柱倒墙塌,光阵闪闪,爆裂声、呼喊声不绝于耳,还听到有人大喊:“有内奸”。
段天最后记忆的画面,便是他父亲抽刀划破虚空,将他放进一个梭型器物里面,合上虚空,面对众人围攻,转过身去。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父亲独对众人,抽刀而上的时刻。
最后一瞬,段天只觉身材本就雄伟的父亲背影更加雄厚如山,将所有的风雨全部挡住。
以后发生了什么,段天却是再也不知道了。
模模糊糊中还记得那梭型器物带着自己穿越虚空后,不久便炸裂开来,随后脖子上带着的一块砚台式的饰物突然发出红光,将自己护送出虚空。
直接落到段家的后院,正好被扫地的段德志遇上,喜不自胜的段德志急忙将自己收好,说是从街上捡到的,恰好也无人看见。
于是自己便成了段德志的义子段天。
他连生父和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似乎听到族里长老称他若海,而自己被叫做天儿。
记忆中最痛苦的便是自己躺在祭台之上的时候,被一个突然现身的蓝衣人强行生生吸空了全身精血。
整个身体就像突然被捏爆的西瓜,全身上下就好像百爪挠皮,千虫咬心,万蚁啃骨,这种痛苦根本无法承受。
而记忆中最深刻的便是父亲那划破虚空的一刀,虽然完全不懂刀法,但是段天却心有灵犀。
隐约觉得此刀似乎蕴含天道轨迹,包罗人间万象,这一刀划破天地,斩尽繁华,寂寞无边,却又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这一刀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却深深地烙印在段天的心里,永世都不会忘记。
经历在段家的十二年杂役生涯,段天早已不再幻想自己出身有如何高贵了。
纵然家族再强大,但到最后亦是不得不将自己送出虚空,可想而知敌人定然是更为强大的存在了。
自幼携带的砚台式饰物自那日在虚空一闪红光保护自己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
唯一的存留便是手上一个铁皮环,这铁皮环实在太过寻常,段天这么多年也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自己现在连段家的事情都没有能力去解决,就更不要妄想家族之事了。
段家现在处境也非常不妙,义父段德志更是告诉自己一个段家的天大秘密。
段家本家在飞临城也是非常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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