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有些猝不及防。朱二假扮刺客来军中我早已想好说辞,那古本是巫医出身,就算我把朱二的武功套路说出来他也不一定听得懂,但是对于康平我就没有那么多的把握了。虽然与康平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此人的见闻绝对是在那古之上,而且他又是岷州城的主将,岷州城龙蛇混杂,江湖上的事情在此地流传颇多,说不准他便知道不少门派武功,更何况康平自己也是习刀之人。
瞬间想到了这些,我道:“回大人,那刺客武功却是了得,只是天太黑,草民并未探知他的武功套路,只道此人诡计多端,掌法厉害非常。”
我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我追“刺客”近乎一夜时间,我与朱二交手,若是一问三不知,不免令人生疑,况且我把朱二和酒上道人的武功胡乱掺杂提及,很难令人分辨,更难猜出“刺客”是哪一路的。
我正这般想着,耳边马上响起康平的声音。
“掌法?”
我扭头看去,只见康平正皱着眉头,似若有所思,端起桌上的茶杯忽又慢慢放下,看着门外道:“天下武功繁杂甚多,本将知之不多,不过谈论掌法,我倒是知道几个厉害的人物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莫名的一紧,道:“大人对掌法也有研究么?”
康平笑道:“我哪里有时间修习武功掌法,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能被他所知的人物,想来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吧?我想着。这时,那古道:“不知大人口中掌法厉害之人都是何人?”
康平笑了笑,道:“顾少侠的武功,本将是亲眼目睹过的,使用掌力能与顾少侠交手且不落下风的,我模模糊糊的只想到三个人。”
“敢问大人,是哪三人?”
康平看着门外,慢慢道:“一个是幽云山庄的庄主程富海,还有两人分别是崆峒派的樊春扬,以及长生堂内朱雀坛的一位副坛主酒上道人。”
他说出程富海的时候,我心头一凛,待他最后将酒上道人也说出来之时,我只觉心头冰凉一片。
康平已经知道我昨夜所见究竟是何人了?
我脑子里电闪般跳出这个念头,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太可能。朱二昨夜蒙面而来,当时阁楼里只有我和那古二人,追朱二如此之远的距离,期间也不曾见人在我身后跟随,酒上道人更是在山顶等候多时,山顶自不会有旁人的,否则以酒上道人的敏锐,又怎会不知?而我们是临时从山的北侧下山的,到山脚已是岷州城外,深更半夜,更不会有人在那里等候的。除非昨夜有一个武功极为厉害的人一直暗中跟随我们,甚至连我们三人一点察觉都没有。
只是,有这种可能么?
修炼开天内功至今,我的内力不敢夸大,但绝对要比寻常习武人高出许多,夜行探路,我自认还是有一些敏锐,况且当时身边还有朱二和酒上道人两位久经江湖、行事警惕的前辈在,就算我察觉不到有人跟随,朱二和酒上道人也一定会察觉得到。
想到这里,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能不被朱二和酒上道人察觉到的,我能想到的除了长生堂阴阳二老和几位坛主,便是七大门派几位掌门和四大庄主,他们这些人可谓是当今江湖上顶尖一般的存在了,如果他们想要跟随我们三人,或许还能做到不被我们察觉,但绝不会那么容易跟随我们那么长的路而不被我们发觉,而七大门派和长生堂昆仑一战刚刚告一段落,各门各派急需休养生息,这些大人物更不会自顾不管反倒跑到岷州城来暗中监视的。
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人可以做到,那就是江顺。江顺的轻功以及身法我是亲身领教过数次的,以他的隐匿功夫,足可以问鼎当今武林,况且他本就是盗贼出身,想跟踪我们三人恐怕我们还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有。但江顺不会这么对我,即便做了,也不会通风报信给康平。
刚一这么想,又听康平道:“不过这几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会做出行刺之事的,况且这几人掌法厉害,更是有自保之力,也不会这般轻易被顾小友断去双臂。”
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道:“大人口中说的这三个人草民也都认识,其中有两位和草民也有过交情的,像程前辈和酒上道人,都曾有恩于草民。”
既然摸不清康平的真假,我也不必假装不认识这几人,毕竟我的事情在岷州城已经传遍,正魔两道在神龙窟的所作所为就连那古都已知晓,康平又怎会不知?我之所以这般说,那也是顺着康平的话。
康平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只是左右捋了捋衣袖,笑道:“你说的这两人我都见过,也都曾来过我将军府,两位确实是一代豪杰。”
我忽然想起酒上道人说过的话,他昨夜告诉我,曾跟随梦寒烟来岷州城拜求一位主将,请求能撤销大宋对吐蕃的招安令,而这个主将就是康平。我故意岔开了,奇怪道:“程前辈来过岷州城?”
康平点了点头,道:“当年幽云山庄的一位庄中之人醉酒之后在岷州城中闹事,被我营中巡防将军抓获,程富海为了讨要那人携重礼到我将军府来要人,呵呵,说起来这事已过去十年了吧。”
程富海当年赠礼于康平?我还有些疑惑,刚想问“程富海当年为的何人”之类的话,只是话还没说出来,那古已先开了口,道:“我听顾兄弟说过这位庄主,岷州城坊间也多有幽云山庄的传闻,据卑职所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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