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方交换了草帖。这门亲事就彻底定下了,跟后世拿了结婚证一样。女方若是再反悔。等于是改嫁。
至于以后的步骤,都是按礼数进行,没有明显的律法约束。
郑王拿出了草帖,陈璟心里一震,倏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拿给杨国老过目。”郑王不怕杨之舟抢他女儿的草帖,所以很痛快拿给杨之舟。
陈璟也俯身过来看。
郑王的草帖,和京里嫁女儿的草帖无疑,也写明了嘉和郡主的年龄、生辰八字、封号、郑王自己的封号,以及陪嫁。
其他的不说。郑王光陪嫁的现银,就写着四十万两。
京里嫁女儿,陪嫁是在聘礼的基础上,添加三成左右。
陈璟拿出三十万两,这份草帖就是陈璟的了。
“杨国老的求婚书,我们已经看过了,这是郡主的草帖,假如无异,就把聘礼抬过来吧。”郑王淡淡笑着。云淡风轻。
杨之舟仔细看了,确定没有做什么手脚,这份草帖是符合律法规定的,心里也是一喜。
“王爷。三十万两的现银,并不那么容易”杨之舟开口解释。
他这么一说,郑王、世子和三太尉。都露出轻蔑的笑容。
郡主的草帖都拿出来了,现在说没钱。不是杨之舟自取其辱吗?
五太尉则非常着急,恨不能站起来替陈璟说几句话。
他们各有心思。就听到杨之舟继续道:“钱庄仓促周转三十万两现银,也需要准备。钱庄已经同我们商议,巳正把银子送过来。”
现在离巳正,还有一个时辰。
郑王冷笑。
世子和三太尉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看杨之舟和姓陈的怎么收场。
什么巳正,无非就是没钱,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五太尉也觉得陈璟是在拖延时间,希望有人出来说情,降低聘礼的数目。
“我姐姐是死心塌地的,难以更改。若是嫁不了陈神医,她只怕活不成。我不帮她,谁还帮她?”五太尉心想。
既然陈璟和杨之舟在拖延,希望事情有转机,那么五太尉就不得不出手了。
五太尉想要帮帮陈璟。
不过,他在他父亲面前,向来人微言轻,只怕他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饶是如此,五太尉也打算试试。
“爹,您看啊”五太尉有点慌神,站起来头一句话,就不见得多高明。
郑王重重咳嗽一声。
五太尉后面的话,顿时就忘茬了,心里有点害怕,悻悻然坐了回去。
“五郎,你是担心陈公子没钱,你姐姐嫁不出去啊?”世子爷笑着问。
世子爷很尊重郑王妃那个继母,但是嘉和郡主和五太尉,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妹,他就不怎么待见这两位了。
特别是嘉和郡主,深得太后的欢心,一家人别说姊妹了,就是兄弟都被她比下去,世子爷特别看不惯她。
一个女人家,那么显本事,就是不本分!
女人就该一无是处,躲在内宅安分守己,而不是到处显摆能耐,抢男人的风头!
“放心吧,嘉和怎么说也是王府嫡女,姻缘是不愁的,没有陈公子,还是张公子、李公子,不乏后来者嘛。”世子爷淡淡说。
五太尉听出他对嘉和郡主的侮辱,心里不忿,站起来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再多的后来者,也是我姐姐的光荣,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可不是光荣?”世子爷哈哈笑起来,“这不,人家拿三十万两的聘礼娶你姐姐呢,满京城的姑娘家,都配不上这么重的聘礼吧?”
世子爷再说反话。
能拿得出来,自然是光荣的。
可是,陈璟拿得出吗?
今天这件事,无非是个笑话罢了。
世子爷心里得意洋洋。
郑王和三太尉没开口。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胞兄,他们虽然不把嘉和郡主当回事,倒也不至于附和侮辱她。
郑王极度的重男轻女,女儿在他眼里就不是人,不过是赔钱货罢了;而三太尉早年跟着他父亲在西南,家里除了母亲,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感情,包括嘉和郡主和五太尉这两个同胞弟妹。
“陈兄弟,你的聘礼什么时候到啊?”世子爷见五太尉快要哭了的样子,也不跟他闹,只是把矛头转向陈璟。
“巳正。”陈璟解释说,“钱庄拿出现银,也要周转,不是说拿就拿的,故而我们商量好了,他们巳正把银子抬过来”
“再有半个多时辰,就是巳正了。”世子爷哈哈笑道,“陈兄弟,你别是再耍什么滑头吧?”
“是请了什么人来说情吗?”三太尉接口。
“陈兄弟,我劝你一句,若是真的没钱,拿不出这聘礼的银子,还是早点说,免得到时候难堪。三十万两,几世的富商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家底吧?”世子爷越说越没有顾忌,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三太尉也觉得陈璟很紧张,不过是拖延。
于是,他们兄弟越说越过分,来打击陈璟的自信心,让他心里崩溃,还没有等到救兵,就先投降。
世子爷和三太尉一唱一和,还偷偷看杨之舟的脸色,见杨之舟不敢露出嗔容,这兄弟俩更来劲了,越说越刻薄。
“谁不想娶个郡主,平步青云?那些读书人,可是苦熬几十年的光阴,才能娶望族女。而我们家郡主,不仅仅是望族,那是宗族啊。
陈兄弟既然有此宏图大志,与其狐假虎威,还不如回去闭门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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