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人,桑酒喜欢清净,一个人住也乐得自在。
她没来过这栋别墅,住了几天,就把自己的东西全搬了过来。
在浴室里泡了个澡,从卧室出来,一路都是玫瑰味的香薰。
桑酒把手机扔在卧室,穿着吊带睡裙去了衣帽间。
这几天常有奇怪的陌生人加她,申请内容中不乏人身攻击。
桑酒没打开微信,跟外界的消息互通为零。
蒋少游给她发的那条消息,冷冰冰地躺在未读一栏,混在了微信顶上红色的99+里头。
明天有个聚会,都是大学同届几个要好的朋友。
时间早已订下,桑酒在衣帽间里挑挑拣拣。
她今晚回家后莫名心情低落,吹毛求疵,看什么都不满意。
桑酒双手抱胸,站在镜子前,烦躁地丢掉一件看不顺眼的短裙。
她正想转身去换件新的,微微一怔。
余光从镜子里轻轻一晃,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桑酒心里一阵凉,在镜中和那人对视了眼。
男人逆着光,轮廓暗沉,熟悉的身形,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却有一种许久不见的陌生感。
他怎么回来了?
对比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桑酒身上只穿了件长及大腿的睡裙,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桑酒大概知道这晚的低落从何而来了。
她前脚刚被全网讨伐,温季瓷后脚从国外杀了回来。
难不成是来看她笑话的?
他应该没有闲到去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吧。
桑酒情绪复杂地转过身,正了正神色,把凌乱的长发顺了一把,确保就连穿着睡裙的她,从头到脚都是完美无瑕的。
温季瓷一直没说话,他倚着门,难得有耐心地看完了桑酒的自我表演。
动作短暂又迅速,桑酒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朝温季瓷看了过去。
两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了。
温季瓷的五官,该多情的地方多情,该薄情的地方薄情。
桃花眼漆黑狭长,嘴唇薄削,利落的五官,眉眼微敛。
天之骄子的傲慢,一览无余。
那本是一双多情的眼,偏偏看谁都是疏离。
半晌都没人说话。
可能是因为三年没见,也可能是因为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在单独相处的情况下尴尬得无所适从。
温季瓷扫过一地的大衣外套、长裙短裙,还有……旁边随意丢着的内衣,目光一顿,勾了下嘴角,抬起头。
最后……
上下打量了桑酒一下。
那道视线很慢很凉,她觉得他的视线像钩子,轻抚过她的脖颈,勾得人难受。
她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地暖温度很足,但光洁白皙的小腿传来了冷飕飕的凉意。
莫名犯怵。
就是看了几眼至于吗?
温季瓷是你的克星吗?
桑酒愣了半晌,背部绷紧,玲珑有致的曲线都变得僵硬。
几秒时间,温季瓷又恢复了疏离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一瞬,只是她的错觉。
不讲话的时候,温季瓷的眼神很有侵略性。
桑酒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一点,和温季瓷打交道,必须在刚见面时就占据上风。
她猝不及防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季瓷不答,晾了桑酒一会,又直勾勾地看着她,纡尊降贵地开口:“刚刚。”
桑酒挑了挑眉,懒得维系虚伪的兄妹情谊:“哦。”
温季瓷嗤笑了声,那双桃花眼,在短短几秒降低了侵略性,眯着眼看过来,忽然压低声音。
“三年不见,连哥哥都不会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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