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明杳语气淡淡,“他是这么和你说的么?”
“他……”
庄以凝只说了一个字,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明杳坐在床上,空荡的房间内,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隔着一堵薄薄的墙,她甚至能听见debbie正在听taylor的歌。这里很少会有人主动听杰伦的歌,就算听到了,她也最多得到一声惊喜的“a”而已。
庄以凝不知道池嘉让身上那道做过手术的刀疤,但是明杳却是知道的。
她知道,池嘉让身体的不适,一定不仅仅止于简简单单的颈椎痛。
那些在外面嘶哑着嗓音喊“池神”的粉丝们,也许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眼中无所不能、carry全场的绝对核心池嘉让,其实只是个饱受病痛折磨的二十岁少年而已。
而这个少年,已经为这个梦想中的舞台付出了太多太多。整整五年,他把他最好的青春,全部倾注到这个他真正热爱之地。
那年她和他说,相逢高处吧。
那么明天,她就要把自己二十年的好运全部送给他,让他能够得偿所愿,登上世界之巅。
她的男孩,该是宇宙里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明天见吧。”明杳出声,问庄以凝,“池嘉让一定会赢的,对吗?”
庄以凝愣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里蕴着几分不知因何而起的哑意。
“嗯,他一定会赢的。”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我们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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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明杳是被许弋临的电话吵醒的。
“明杳?明杳!”电话那头的许弋临十分兴奋,声音大得堪称初春的第一个惊雷,把混沌中的明杳直接喊清醒了,“我拿到两张比赛门票了!!!”
明杳睡得迷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门票?”
“就你昨天说的那个co的比赛啊!”许弋临激动道,“我昨天问了一圈同学,终于弄到了两张票!你不是想看吗!正好你生日,我们一起去看呗!”
啊。
这样啊。
明杳微微垂了下眼睫,看向床角窗外,从帘后渐次漏进来的清晨阳光。
都是二十岁的人了,许弋临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她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捅破,她也就不会明说。在异国求学的同乡人本来就算是一种缘分,明杳更希望他们的关系维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
她相信许弋临会是个聪明人。
“师兄。”明杳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开口,“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许弋临愣住:“……为什么?”
“我会去看比赛,但是和我其他朋友一起。”明杳斟酌着措辞,委婉拒绝道,“师兄,你的另一张票,可以留给其他更合适的人。”
许弋临沉默了片刻。明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样啊,那也行。”那边终于开口,许弋临一如往常地爽朗笑着道,“那我就和叫别人和我一起去看了。你也注意安全。说不定我们还能在场馆里碰到呢。”
明杳“嗯”了一声,很快就挂了电话。
她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爬下床,走到衣柜前,就像很多年前池嘉让请她去看杰伦演唱会的那一天一样,认真地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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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杳到达valve电竞馆的时候,庄以凝正站在东门入口等她。
作为国内随队来进行实时报道的主持人,庄以凝今天穿得格外光鲜亮丽。
一头黑色卷发扎成高高的丸子头,长长的流苏耳坠平添几分温柔知性。她穿着青瓷色的收腰露肩长裙,显得整个人高挑纤细,日光下就是个标准的优雅东方美人。
好几个月没见了,明杳一见到庄以凝,“哟”了一声,调笑道:“可以啊现在,完全看不出当年爬墙出去打游戏的那个样子了。”
“……”庄以凝无视了明杳的戏谑,直接引她走进场馆大门,“池嘉让他们还在化妆和接受赛前采访,你先到我的化妆间等一下,我待会儿让他结束了就过来找你。”
明杳脸上的戏谑一秒消失殆尽:“我也没说要去见他呀……”
“你这么早来,我还不知道你要干嘛?”庄以凝翻了一个白眼,侧过脸道,“没事的,你就跟着我就行,见一面而已,又不是说你立刻要骗他上床,在比赛前把他榨干。”
明杳:“……”虽说你说中文这里也没几个人听得懂,但好歹小点声吧大哥。
路过一面镜子的时候,她飞快偏过头,紧张地打量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风衣,里面配了一条纯白色的长裙,还罕见地蹬上了一双高跟鞋。风衣的袖子不长,堪堪露出纤瘦的手腕,高跟鞋上也是一截细细的脚踝,看上去就像随风摇曳的花枝,晕染着清瘦的美感。
对着镜子,她认真地正了正自己锁骨上方的那枚戒指。
……自己这么在意,但也不知道池嘉让会不会看到。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前面走廊上有人大声地叫自己的名字。
“明杳!”
她有些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去。
正前方的几个房间门口人头攒动,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赫然站着她日思夜想的人。
比起五年前,今天的少年更加颀长高挑,瘦瘦高高的个子挺拔,鹤立鸡群地随意站着,醒目而显眼,几乎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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