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笑道:“此事瞧姬兄模样在下也能猜到一二了,如此说来,姬兄母亲想必也极为不凡。”
“不错,”沈千雪点头,“南宫前辈也是风华绝代,他二人真乃神仙眷侣,不知羡煞多少人。”
陈默叹道:“此等人物,真想见见是何等风姿,不知如今修为又高到了何种境界。”
谁知话音落下瞬间,沈千雪却是脸色一黯:“不,曜日剑仙已经死了。”
“死了?!”陈默大吃一惊。
来不及等他细问,幻境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血色,鲜血从窗户、门缝中流出,四周望去,入眼竟是鲜红。
“轰!”
忽地整座小屋都被掀翻,姬楚月发出惊惧至极的尖叫,而其母亲的模样也迅速变化,原本端庄慈祥的妇人变得披头散发,满脸都是鲜血,左臂被人从根砍断,背后插着柄断剑,断剑附近是被剑气撕裂,如蜈蚣般狰狞的伤口!
“跑!快跑!”
妇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但见她用力一推,姬楚月便被包裹进一道灵光之中,迅速朝远处飞去。
“娘!娘!”
姬楚月在灵光中大声哭喊,幻境迅速破碎,最后定格在妇人充满不舍与担忧的眼眸之上。
紧跟着,无尽的鲜红染满了整个幻境。
“这......”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陈默说不出话来,沈千雪虽然早就知道,但也是面露不忍。
“扑通!”
灵光载着姬楚月在血色中穿梭,最后落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四周响起野兽嘶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直叫人心惊胆颤。
二人能清晰地看见姬楚月缩在灵光之中,早已被泪水打湿的衣衫下,是因恐惧不住颤抖的身体。
沈千雪重重一叹:“那晚姬师妹落在了一处荒山的树杈之上,过了整整七天才被素心前辈寻到,据说被发现时,姬师妹已经饿昏了过去,原本圆润的小脸都快要包住骨头,还好从小吃惯了灵果,身子骨够强健,这才撑了过来,唉,也不知这七天内,师妹该是何等的无助害怕。”
陈默同情地点了点头,他一向讨厌此女脾性,但此时内心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惜,心说倘若我遇上这等遭遇,只怕之后对旁人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时,他又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连天剑宗高徒都敢下手?”
沈千雪摇了摇头:“此事距今已有三十七年,师门长辈都闭口不谈,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那天颇为奇怪,明明闹出了这般巨大的动静,但天剑宗一众长老却好似没有感受到一般,甚至连楚月,最后都是赶来的素心前辈寻到,再之后姬师兄和姬师妹便转拜入了青云书院。”
陈默“啧”了一声,用屁股想都能猜到里头只怕有巨大的隐秘。
这时,幻境的画面再度变化,却是来到了一个水潭边。
日头微醺,清泉流响,鸟语花香,倒是好一副仙家景象,只不过不知为何,陈默总感觉这些灿烂的光线并不明媚,反倒让人感觉有些冷硬。
幼年姬楚月坐在水潭边上,瘦小的身子缩在阴影中,在她身前,是一个冷面女道。
犹如万年寒冰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英雄?你爹可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个逞强的废物!”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还算得上什么男人!”
“他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他怎么敢!他怎么配!当初我就不该让月儿跟他走......”
“楚月,你听好了,你爹根本不是什么英雄,他是懦夫,天底下最懦弱的懦夫!”
“若是他还活着,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女道每说一句,小女孩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到了最后更是面如金纸,身子都摇摇欲坠。
而这时,四面八方都好似响起了细细低语:
“懦夫,懦夫,懦夫......”
这些低语渐渐化作实质般的虚影,他们将姬楚月包围在中,缓缓缠绕上她瘦弱的身子。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陈默和沈千雪都是脸色复杂。
“原来这才是她的心魔。”陈默喃喃道。
姬楚月的心魔不是母亲被人残杀在眼前,也不是那饥寒交迫、孤独惊惧的七天,而是从小崇拜的父亲,却害得母亲惨死,自己也身亡,只留下年幼的自己孤苦一人。
叹了口气,陈默无助地看向沈千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破解这心魔。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像曜日剑仙般英姿绝世,只是个为生活奔波的市井小民,但在他心中,家人永远是第一位的。
两者孰对孰错,没人能够分清,陈默敬佩曜日剑仙,但却心知,无论再来多少次,他都会成为自己父亲那般的人。
在陈默纠结之际,沈千雪已经走上前去,她轻轻抚摸着姬楚月的瘦小的身子,柔声道:“楚月,你爹不是懦夫,是英雄,正因有他,才让无数家庭得以团聚,想想那些你父亲救下的人,在他们眼中,你父亲就是无可置疑的英雄。”
听了沈千雪的话,姬楚月身子明显一颤,她抬起头,喃喃道:“可是他害死了母亲。”
“不是你父亲害死了母亲,”沈千雪轻轻摇头,“英雄不该因没做到完美而被责备,应当指责的是凶手,那才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
话音落下,姬楚月身子颤抖得愈加剧烈,四周幻境也开始动摇。
见状,陈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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