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那些原本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傀儡突然无声无息地启动了,它们身上没有罡风,没有魂力,没有战魂,只有一股绝强的机械动力,它们冲过来,极速地冲过来,安装着大刀的残破手臂绕着机械转轴猛烈旋转,金属大刀就像绞肉机的刀片一样旋转起来。
金属的利刃,瞬间切开原本祥和又奴性的场景,鲜血高高喷起,中年妇女的惨叫声,一下子将那些刚刚还未萧萱萱工作的建州奴儿吓蒙了。
一些人本能地汇聚战流,发出冰水混杂的神功招式,拳脚,冰刺,甚至战魂引起的肢体变形,都落在了那黑色的,刀锋般瘦削的身影上,然和这样的攻击,甚至没法将它们打退一步,更不要说,破开那黑色的动力装甲,伤到那些冷酷无比的傀儡了。
寒冰的爆炸腾起大量的蓝色烟雾,烟雾之中黑色的身影毫无停歇迟滞地冲杀而出,动作僵硬而有效地,挥动着大刀双臂,无情地砍杀过每一个人,无论是建州奴儿,还是那些被毒倒了的男奴,甚至那些无关紧要的,同样被毒倒了的天选者商人,每个人,所有人,一切人,甚至不分活人和死人,都要被那黑色的傀儡,残忍第割取头颅。
“主人!萧大主子!”最先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的,是达达洛克·致和,同样拥有返虚境界的强者,她一边汇聚起战流,形成另外一个《狂绝罗往冲》的水盾护罩,一边赶紧唤醒战魂,在背后凝聚出青蓝色玄龟的幻象,那幻象在寒冰中凝实,同时致和身上也浮现出小块的突起,那些突起一层层堆叠起来,变成一套厚重无比,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灵活度可言的板甲。
战魂板甲,那是一副可瞬间再生的板甲,远比金属板甲,罡风板甲和战流板甲结实。
可就算这样的板甲,也没有挡住一架傀儡随意送上来的一击直刺。
寒冰碎裂,板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变形的声音,鲜血喷涌间,同时传来达达洛克·致和的质问:“主子!为什么!为什么欺骗我们?”
“欺骗?用得着么?”萧萱萱很女王范儿地耸耸肩膀:“我不过是处理掉些用过的垃圾而已。”
“我们可是精诚合作……”
“合作?呵呵,我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低等生物谈什么合作?你们,在我眼里不过是些用过就扔的一次性卫生巾而已。”她说着,连接着地面的所有细线忽然全数断裂开来:“来吧,献上你们香甜的灵魂……”
黑色的水雾,就在她的一声号令之下,彻底遮蔽了德拉德克。黑雾旋转着,无数水雾组成的蓝色亡灵从倒伏的无头尸体中浮现出来,哀嚎着涌向萧萱萱的身体,被贯穿了心脏的达达洛克·致和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用自己生命中最后一点点能量发出质问:“为什么……”她身边的黑色傀儡忽然手臂一甩,寒光一闪,她的头颅飞了出去。
【平成元年四月十九】
当萧萱萱出现在林绚尘和林轻雨面前的时候,银尘在塞克利亚提供的小房子里站起来,利索地脱下白银的服装,换上一身纯白的装束。
他刚刚已经和林绚尘联络过了,或者说这七天里,他一直琢磨着如何接近并彻底击败傀儡宗,萧萱萱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惊喜,他在林绚尘被捆绑起来的短短几分钟里,迅速将自己的初步计划告诉她,而他的初步计划,在旁人看来已经算是天衣无缝。
不过,他自己还觉得有些不保险,这几天,有关于可瑞安的梦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让他感觉到,雷神传承和鬼神传承的不保险,可瑞安的邪神领域中,本世界的一切力量都发挥不出来,只有蚩尤万化术能够不受影响,甚至超常发挥。
符文也好,冥斩拳也罢,似乎在那样的终焉战斗中派不上用场,银尘习惯于未雨绸缪,他打算加紧时间训练蚩尤万化术,为此,他甚至换下了象征着符文魔法的银色套装,改变形象,也改变心态。
他仿佛进行某种仪式般,穿上那象征着救赎的森白色的长袍,伊斯霍尔肯的金色线条在袍角和袖口处游走。他看着那花纹,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念出一段来自梵特兰蒂冈的祷文,然后十分庄重地,将长袍整理一新,将每一处不合适的褶皱拉展,尤其是那一对宽大却又不显得过分肥大的袖子。
他仔仔细细地拉平了袖子,白银色的瞳孔中忽然汇聚起无声的暴雪,他的周围忽然旋转起干净的,透明的风暴风暴汇聚在他的袖子里,凝缩在他的手掌上,狂风凝固化为雷霆,雷霆从袖口伸出来,居然变成一把发着蓝色雷光的长剑。
银尘抬手准备发射火球,然而他此刻能发射出来的只有一条威武的火龙,火龙腾空而起,朝地面吐出三颗火球,在远远的山坡上炸开火海,银尘朝那沸腾的火焰狠狠一握,似乎想将火焰吸收过来,可是没有成功,火焰依旧是兀自燃烧的火焰。那些火焰燃烧了一阵,就消失在冰雪中。
银尘再次伸出手,朝空中抓去,似乎想像刚才一样抓一手风暴雷霆,只不过这次,大量的雪花在无风的环境里忽然反重力地向上飞起,直接在银尘的手中汇聚成一根冰枪,那冰枪银尘十分熟悉,就是他最常用的以撒神枪——
要是呀么简单就好了。
以撒神枪渐渐变粗,变出类似于破魔之隆基努斯的斩刃状枪头,接着在枪头下面变出一尊大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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