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接下来的三天里,不断回旋在张萌萌心中的思绪。她带着银尘,循着魔威阁弟子外出活动时留下的特殊标记一路追踪,慢慢地接近了魔威阁的营盘。
她犹豫着,彷徨着,故意绕着远路。她一边欺骗着银尘,说魔威阁绝对还没有被冯烈山掌握,一边又在心里左右权衡着。好几次,她都想向银尘摊牌,告诉他此去有死无生,不如就先远离魔威阁,等到以后有机会了直接杀了冯烈山再论一切,可是每次一想到云长老的惨死,一看到银尘温暖的笑容,张萌萌就猛然间下定了决心,觉得自己可以为魔威阁付出一切,为银尘挡下一切。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干脆叛出魔威阁归隐山林,过自己的日子算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背叛魔威阁,万人往没法说动她,这个世界就不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她默默地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三天了,她终于达到极限,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无处诉说的痛苦了。她崩溃了,她投降了,她向命运屈服了。
第三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银尘,为了母亲一样的云长老,她决定只身犯险,前往魔威阁。这一天,她和银尘花了一个白天赶路,迅速接近魔威阁的营盘。这一天,她花了一个白天和银尘在一起,将一个姐姐能给与弟弟的温柔,毫不保留地全部给了银尘。
她给银尘讲故事,虽然她的故事并不精彩,但是她的行为,让银尘感动,甚至让银尘流泪了,她让银尘感觉到了只有在母亲那里才能感觉到的温暖。
她给银尘烤肉,煮茶叶,烧水,生火做饭。一切的杂务她都一人包揽,绝不能让银尘沾染一丝。她仿佛照顾新生儿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银尘,宠溺的银尘,将一个姐姐在日常生活中能为弟弟做的一切,都在这一个白天做完。
一天之中,她时不时地就拥抱下银尘,仿佛哄小孩一样哄着他,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甚至一度让他忘记了自己身上还肩负着云无月交给的使命。一天之中,她的温柔和体贴不是让银尘感动,而是让银尘彻底沉沦,彻底沦陷在她的怀抱里。
这一天,她的身上一直散发着某种看不见光辉,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美丽,甚至有几分神圣。
直到,夜幕降临。
张萌萌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将银尘哄睡着了,看着银尘熟睡时还带着微笑的小脸,张萌萌的眼睛,湿润了。
“我很怕死,却不得不【死】。”张萌萌转过头,透过银尘临睡前布下的光明神佑,透过洞穴的出口看着黑蓝色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云长老一死,我便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了……魔威阁中,掌门和供奉之间的矛盾,别人看不出来,却难以瞒过我张萌萌呢……原本这些高层之间的弯弯绕绕,我一个正式弟子,哪里能掺和进来?可是世事无常,我终究卷入这场纷争,就算不想,也不能不面对……”
“也不知道姐姐过的如何了,神剑门那边,只怕比魔威阁更加凶险黑暗吧。”
“罢了!老天让我张萌萌找到那处秘境,得到那种自尽用的功夫,大概就是气我恨我嫉妒我吧……”
张萌萌说着,从衣襟里拿出一尊小小的雕像,低头怔怔看着,那雕像非金非木,根本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摸起来硬中带软。雕像的身体是个女子的形象,亭亭玉立,********,一对儿玉兔更是大得夸张,而身上罩着的那件霓裳更是纤毫毕现,连每一条褶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更让人惊奇的是,那雕像的两条手臂,脖子,肩膀,腰肢,甚至应该是膝盖的地方都装有关节,除了两脚不能分开,袖子不能折叠外,居然和一个小孩子常玩的活动人偶一样,可以随意变换姿势,简直不像是雕塑,而是一件玩具了,这尊雕像的头发都是一根一根清晰可见,甚至头饰上的花纹都栩栩如生,唯独脸部是一个平整的球面,无目无耳,无口无鼻,看起来颇像一件还未完工的作品。小小雕像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黄金一样的光芒,却在无光条件下能够自己发出微弱的淡绿色荧光,当真稀奇。张萌萌看着这尊小小的雕像,又转头看看熟睡的银尘,犹豫再三,最终狠狠一咬牙。
“银尘,姐姐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银尘,你要好好活下去啊,姐姐的魂,与你相伴,只怕日后都不会归去地府,只能做那没人要的孤魂野鬼……”
“别了,这个世界,别了,远在神剑门的姐姐!今生今世的缘分,尽了!尽了!尽了!”
一连三个“尽了”,却难以道出张萌萌此时复杂又激烈的情思。她不想死,却不得不【死】。
她知道此时就算赶去魔威阁,将杜传昌的阴谋告诉魏务良,只怕已经为时已晚。张萌萌并不了解魏务良,除了大概知道他是魔心先生那一派的人之外,没有任何更深入的了解,她不敢将自己和银尘的生命赌在一个不了解的人的尚不明确的态度之上,合道高手,只要心思稍微一动,就可以瞬间碾死自己和银尘。
张萌萌不想死,可是她更不能看着银尘去死。她这一生,杀人无算,阴狠诡谲,凶名远播,却从来没有成功守护住任何一样东西。她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父亲外出打猎葬身虎口,母亲悲伤病故,她曾立下志愿守护自己的亲人,然而天降横祸,张村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自己和姐姐张红羽身陷魔威阁。她还在魔威阁里充当临时弟子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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