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瞬间炸裂,鲜血透过皮肤飞溅而出,还在半空之中就变成了紫黑的色泽,落地之后甚至将黑色的沉积岩地面腐蚀成一滩悚然紫色臭泥.左手食指包括指关节和手指根部的一小块手掌上的肉都直接炸飞了,鲜血淋漓间露出嶙峋的白骨.抱头蹲着的冯烈山没有看到这副惨状,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老人的热血浇透了.
战栗,不可抑制地从冯烈山的脚底升起,侵染遍全身.
比风雷之力更加辉煌堂正的光芒之力,从鬼厉名周身每一个毛孔透射出来,给他穿上了一层针芒组成的金光铠甲,一股冯烈山不敢想象的可怕威压从平地上回旋而起,伴着纯白色的狂风席卷天下.冯烈山,梁云峰和其他几个离得近的弟子们,全都露出惊恐绝望的神色,全身肌肉也跟着冯烈山一起抖颤起来.
那白色罡风中蕴含的力量,居然是?-----
返虚巅峰.
那不是一个中了朵兰特斯之毒的人,能够发出的罡风.
“冯小子,你太小看魔威阁这三个字了.”鬼厉名的声音在冯烈山耳边缭绕着,如同葬魂魔曲:”当然这些怪不得你,桑天亮那个白痴可不比田万载那个想当皇帝想疯了的家伙高明任何一点.”
“这不可能!”冯烈山陡然间被一股可怕的求职贪欲推动着,丝毫不顾自己会被机枪扫射至死的危险,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借着脚下的石头比鬼厉名脚下的平地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鬼厉名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没有可能被你修炼到这样的境界!你的天资根本不够否则怎可等到现在-----”
“老夫是没什么天分,一天之中运功不过一个时辰,可是如果加上魏务良的天资呢?加上云无月那女娃的天资呢?加上银尘少爷的天资呢?还不够吗?”
“你,你们…….你们居然敢改变神功?改变魔威阁流传千年的镇派至宝?!!”冯烈山颤抖地指着鬼厉名,神色仓皇地大叫道:”你们真的不怕爆体而亡吗!!”
“废话!”鬼厉名一拳将冯烈山击倒在地,然后很嚣张地踏上一只脚:”老夫几个月前为了重振祖师爷的荣光,早就将这条老命扔给苍天听候发落了!那还轮得着你说!倒是你,老夫最看不惯的,居然他妈的用毒来对付别人了!你将祖师的训诫当放屁了吗!你到底记不记得了,当年那个差点毒死你的男仲衫,就是因为违反魔威阁这条戒律才被老夫亲手溺死在刑堂的马桶里!冯烈山,你如今也成了你最痛恨的人了吗!”
听着鬼厉名的谩骂,冯烈山涨红了脸,羞愧和感激这两种他最讨厌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激突倾轧着,让他感觉到一阵阵恶心.他知道,这个老人在如今这样敌对着的时候,还在教导提携着他这个后辈,还在关注着元气大伤的魔威阁里走出来的人,是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真是迂腐透顶!难怪和魏务良一样,呆在刑堂里几十年了都出不了头!”福烈山腹诽着,当然他现在可不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鬼老,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踩着本座?你们这些跟在银尘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家伙,到底想怎样?要杀要怪,还请划下个道儿来!”冯烈山在地上趴久了自然觉得身体和精神一起不舒服.再看到自家的精英弟子们全都一副蹲看守所的可怜模样,冯烈山就越发希望能通过某猪谈判换取自由行动的权利.
“要杀要剐就不必了,只是希望你小子能真正履行尊王世子殿下的许诺而已,蓝老鼠的事情你也经历了吧?你要是现在还以为魔威阁可以独自从这个混账地方走取出的话,老夫就打烂你的头让梁云峰指挥魔威阁!”
“成交!放本座起来!”冯烈山大喊着挣扎起来,鬼厉名诡笑了一下,移开了脚,冯烈山站起来,认认真真地拍掉黑色长袍上的灰尘,下一秒,他就将一直和自己密谋着攫取秘境中最大利益的盟友作价出卖.
“鬼前辈!你听我说,朵兰特斯之毒是明泉自个儿想出的主意,配方也在她的手上!横竖和魔威阁没有丝毫关系呀前辈!”
“就是!这位高人,这位大爷!您要给公子俺做主呀!”与此同时,另外一道声音从鬼厉名身后传来,鬼厉名一边防着冯烈山偷袭,一边转头看了一眼那人,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冯烈山,用他那枯瘦的背影表示自己不帮忙.
“这位高人!明泉儿给俺家戴上这个该死的锁扣!俺的身家性命都掉她手里了呀!”说话之人,也就是尊王世子赵德天急吼吼地继续道,看得出来,他这几天虽然尽力花天酒地,却并没有真正开心过,早压抑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憋屈呢.
“你自己跟真王殿下说去,老朽不过一江湖匹夫,能将皇上记名的公主怎么着吗?”
“哎?”冯烈山微微惊讶道:”前辈不是和真王殿下一起的吗?”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知道这好事情用江湖规矩办是个怎么办法吗!”
冯烈山马上明白了,鬼厉名在暗示他,若是要用江湖道上的规矩解决明泉和赵德天之间的公案,那么明泉唯一的下场就是无声无息地人间蒸发,连骨灰都找不到,这样才能避免被官府追查呀.
“认真的?”冯烈山很隐秘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以为呢,这种事情落到你我头上都是洗不掉的大罪,胆敢残杀几名公主,以下犯上,奇骏谋逆,最轻也是凌迟处死.”鬼厉名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关键是,兰波斯菊的胃口很大,太大了,她们要把蛋糕吞了,能剩口渣滓给你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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