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被她自己收住了。
靳一轻眯起眼:“你在国外的室友都教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常识而已,”盛喃不服气地哼哼,然后本能反驳,“那你肯定是性冷淡。”
“是么。”
盛喃刚想应声就突然想起回来前的某天晚上。
手腕错觉似的传回酸涩感,盛喃刚降温的脸颊再一次红透了,她恼声磨牙:“是个鬼。无、无聊你还折磨我那么久!”
靳一一顿,笑了:“你又不一样。你做我当然喜欢。”
“…!”
盛喃觉着这样的对话再进行几分钟,大概明天的社会版头条新闻就是《某20岁女生于家中楼梯无故自燃身亡,在场唯一罪证是烧成炭黑的手机》了。
好在靳一也知道不能再逗,低声笑着:“去拿你的快递盒吧。”
“哦……”盛喃轻哼了声,摸着楼梯扶手慢吞吞往下挪,“你寄的什么,新年礼物吗?”
“大概,不算。”
“嗯?”盛喃有点意外,但并不失落,反而更起了兴趣,“那是什么?”
“一件旧东西,你的。”
“?”
盛喃更好奇了,这次她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梯,一路昂首啪嗒啪嗒跑到客厅,终于看到了客厅茶几一角放着的快递盒子。
盛喃试了试重量,很轻,就单手把它抱进怀里。
“是什么呀?”盛喃拿回屋的一路上还忍不住问。
靳一莞尔:“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拆就拆,你不许挂电话。”盛喃回到画室,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旁边,然后连滚带爬地跳过榻榻米,去那边够桌上的美工刀。
外放的电话里一声低叹:“又飞不走,你小心点。”
盛喃刚刚太着急,还在榻榻米上磕了下小腿,正疼得揉呢,闻言红着脸理直气壮:“你在我家安监控啦?我又没怎么样。”
揉了几下,她就顾不上,拿起美工刀快速拆了快递外袋,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躺在柔软的防磕碰的软布里,是块看起来很眼熟的手机。
盛喃怔住。
“看到了?”那人在电话里低声问。
盛喃好像一下子被叫回神,笑着拿起盒子里的那部手机,眼圈却微微红了:“你,你怎么找到的啊……我之前问过赵阿姨,当时旧东西都留给她了,她说电话卡别人用了,手机和其他旧物一起转卖或者处理掉了啊……”
“嗯,”靳一笑,“我也问过,然后跑了几家店,就找到了。”
盛喃早不是当初能被轻易哄过去的小白菜,她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固执地红着眼睛问:“几家?”
靳一顿了下。
他不说话,盛喃也问不出了。
她知道的,当然是好多、好多好多家。到他嘴里,轻飘飘一句几家就带过去了。他总是这样的。
盛喃抱着那个旧手机哽着笑“骂”他:“你好烦啊靳一!就一个旧手机而已,这么久早就坏了,里面的东西肯定也没了,你干吗还要去找……”
“谁说坏了,”那人的声音低而无奈,“当你男朋友的计算机学位白拿吗?”
盛喃一怔,低头看向怀里。
她本能顺着他话声按开屏幕。亮起的界面里,默认显示的是短信界面,而最后一条正是当初她发给他的新年祝福。
“还好只是删除,没有覆盖,”靳一靠在床头,撑着膝仰头笑,“我做了数据恢复……应该都还在。”
盛喃呆呆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界面,那个她在后来的新手机上重新存了好多次但总觉得差点什么的【j】。
停了好久,她回神。
“你这几天熬夜,是不是就因为做这个。”
女孩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但完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靳一皱眉,直起身就想下床,但顿了下他又停住,颓然无奈地坐回:“看在我过不去的份上,能不哭么。”
“!”
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小姑娘的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
“哇”的一声,泄洪了。
小姑娘抱着手机扑进榻榻米的被子里,哭得可凶。
靳一听得心疼又好笑:“要不我跟你一起哭?”
“你…你……”盛喃哽得不成声。
“我要后悔寄给你了,”靳一叹气,暴躁又没办法地揉了揉头发,“应该当面给你。”
盛喃哭到快打嗝,还顾得抽空反驳:“不、不行,你得陪奶奶过、过年。”
“那你不哭了,好么。”
“好…嗝……好呜呜呜呜。”
“……”
靳一想尽办法,但到电话结束,对面的小姑娘还是一边敷衍说不会哭了一边听起来鼻音更重。扣下手机停了几秒,他下意识地点进机票订购里,指腹拨了几下才无奈关上。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就算有航班票,现在飞过去再早也要明天才能回。
直到某个刹那,一点亮色划过晦暗思绪。
靳一指腹微动,把通讯录勾出来。
几分钟后,h市,老别墅区。
盛喃家二楼。
画室里的榻榻米上,小姑娘还一边划拉那些手机信息一边呜呜地哭。
她正沉浸过去不能自拔的时候,画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
盛喃一惊,眼泪汪汪地回头:“干嘛!”
盛笙推门进来,靠着墙边,温和地问:“呜呜汪汪一中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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