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几分不可置信:这是她喜欢的人啊,他怎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折辱她?
他若是真的要了她……那么他们的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再无生机,再也走不回去了。
南帝东羡发疯似的亲吻阳琮的眉眼。他原本不过是想浅尝辄止,却没有想到一碰到她的人,他就有些不受控制。从前引以为豪的自控能力在此刻瞬间崩塌。他非常迫切地渴望拥有她,从进门看到她的时候便想揽她入怀,告诉她他的思念他的煎熬。
阳琮心底却越来越绝望,她倔强地闭上了眼,面色苍白,任凭宰割。她觉得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倘若终究是经不过这一劫,注定要死在异国他乡,她真的不如一开始就引颈自戮,至少还能够留个清清白白的身体。
东羡渐渐感受到身下人身体的僵硬以及她的抵抗,那股子的冲动也慢慢地冷却下来,然而当他准备就此放过她,就此妥协,等到外头风平浪静了便将她放出牢狱的时候,却发现她突然挣扎着推开他,然后头扭向一边不停地干呕的时候,他所有的兴致都败下来了,脸色发暗。
也不知是怎样来的生理反应,她的五脏六腑像是翻搅了一遍,感觉非常地疼。干呕到后来,嘴里面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当她转过了头,看到了东羡的神色。
果然……他的神情冰冷,甚至带着几分罕见的暴戾,就好像是暴风雨要来的样子。
她干呕完了之后,觉得浑身更加乏力,懒得使出一点儿的劲儿,更懒得解释,只是半睁着眼,看着他。
“朕原先以为你至少还喜欢朕的外表……没想到真是难为你了,从前假装一定很辛苦吧?”他冷笑道,“只是稍微深点的碰触你就受不了了吗?”
阳琮闭上了眼,她不想看到他的神情……她也懒得说什么。尽管她心底里在呐喊……她喜欢他,她一点儿也不抗拒他的碰触,只是如今场合不对,就算是刚刚……她心是冷的,然而身体却不由得想要做出反应,所幸被她给制止。
“不过看来很多事情要让你失望了。”他冷冷道,“北朝的十万大兵凭借布防图,在南朝军队的三面夹击之下,入了瘴气谷,如今士兵们苦不堪言,伤亡惨重,也许过不了多久,便准备退兵了。而你心心念念的顾玠呢,此刻早已成了丧家之犬,正在外头逃难。神骑营岂是那么容易就策反的?”
“所以他们拿的那份南朝的布防图是假的?”说到底是谁在算计啊。明明是他算准了她会对布防图动心,先是对她有怀疑,然后又利用了她啊。他们其实是……彼此谁都不信任谁?
说到底是棋差一招,便当是她先前对他的真心都喂狗去了吧。
“哈……所以不论我有没有将布防图给送出去,最后这份布防图都会到北军的手上?”她笑了,真是可笑。
所以,这是贼喊捉贼,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幕戏,没想到反过来还刻意诬陷她。
她对他真的是失望透顶。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喉间突然涌起一股腥甜,有浓稠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上涌。
她觉得自己压根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自视甚高,居然还真以为他对她情深似海,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那个公主的身份,真是好用啊。他曾赞过她是解闷良物,如今看来,真真是贴切啊!
“阳琮。”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叫他的名字,清冷冷的,像罩了一层碎冰,又像是疲惫至极般的无可奈何,“朕真的想过……”
他真的想过同着她一生一世的。
“想过什么?”她故作轻快地打断了他,“想过利用完了我,然后再将我收入后宫?”
阳琮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敛了笑,眼里泛着清泠的冷意,她摇摇头,叹道,“东羡,可以让我这样叫你吗?我不稀罕,真的不稀罕!你看我的心这么大,我想伙同顾玠一同颠覆南朝江山,让北朝乘虚而入,我在意的只有北朝山河,怎么会稀罕你的小后宫呢。”
他冷冷地看着她陌生的样子,眼底里的愤怒越来越炽。
就当她以为他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的时候,他眼里燃烧的火光渐渐地熄灭,然后沉寂下去。
他缓声道:“你的暗卫朕已放了。这儿的守备也撤去了一半。若你能走出此处,朕就放你走。”
阳琮一怔。他居然……有这般好心?
正当她疑惑的下一秒,胸腹间翻涌得愈来愈甚,如同一把利刃在其中翻搅着。涌上喉间的液体越来越难压制下去,像是刻意同她叫板。
而身体的反应,就如同将她置于万丈冰谷,让她从身,到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走出去?她哪里能走得出去!
原来……他真的没有这么好心。
从她入了诏狱开始,便注定了她不会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了吧。
她突然俯身,以袖掩唇,低声地笑开,血液落在袖间,泛开了一朵花。“那我一定会……好好地走出这里。”抹尽了唇上的血迹,她努力站起来,遮掩着袖子,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
临去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眸里带着恨意,刺痛了他的眼,碾碎了他的心。
南帝东羡看着她虽然磕绊却无任何回头之意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他是真想……同着她过上一辈子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唯一捧出的一次真心,被人无视了个彻底。
他可以接受她心底有北朝江山,可以容忍
喜欢陛下,别来无恙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