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人。”阳琮慢悠悠地说,“乃是本官榻侧之人,你莫非还要看个仔细?”
阳琮的声音更加冷,心里却在想着,若眼前之人执意要打开车帘,她要对皇帝的这副容貌作何解释呢?哎,皇帝陛下,您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那稍显粉嫩的帷帽呢?连这昌郡的小小将士也懂得非常时候施行非常之计啊,陛下为什么就不能忍辱负重呢!你看我都能不嫌弃女装,你难道就不知道你的容貌举世无双让人过目不忘即便是就看过画像的人也极容易把你认出的么?
“曲大人,得罪了。末将实在是怕曲大人受人威胁说出这般话,末将定要看个仔细!”
那将士壮着胆子,躲过车夫的阻拦,掀开了车帘。
帘中春色一下子映入了眼帘,一个俊秀的少年郎拥着一个色绝天下之人。而两人的容貌……同上头秘密颁布下来的两张画像里的容貌一般无二。
这将士正想朝外一喝,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将眼前两人装作刺客拿下,以绝后患,却被阳琮给阻止。
阳琮像是秘密被人窥见一般十分恼怒,语调也拔高了几度,道:“尔要以下犯上吗?昌郡莫非就没有王法了?帘中所见,你不许传出一分一毫,本官不希望被人知道本官养着一个和那位面貌相似的人做枕边之人,尤其是那位。”
阳琮从女装换回男装时,只是将发髻扯散,将桃花摘下,然后信手用手指拨弄了几下,撩起来用青玉簪别起,如今几缕头发垂了下来,又拥着另外一个衣袍散乱的男子,一看便像是旖旎的春色刚毕。
端的是fēng_liú入骨,恐怕也是浮生tōu_huān。
这将士是昌郡王的亲信,他是知道那张画像中两人的身份的,这次借着抓刺客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阻拦那两位进城的事情,昌郡王十分重视,特地派了他在门口守卫。
而此刻,他看到帘中春色,被这样惊天的秘密吓到,料想着这人必然不能是九重金阙上的那人,毕竟如今的这副场景还有曲大人展现出来的气势……眼前之人必然是雌伏于大人身下的,曲大人真的是好胆大,竟找了个皇帝的替身纾解着忍下的屈辱愤恨之情……
如此脑补过度,将士看向东羡的眼神一下子从惊惧变成了几分唾弃,飞快地扫了一眼装饰简洁的车厢,确定不能够再藏人,便放下车帘,态度极为卑微地请求恕罪,毕竟上头的消息是皇帝和曲阳春都离了京城,现在就看到了曲阳春,未免打草惊蛇坏了王爷的大计,只能姑且放这一行人入城。
阳琮道:“既然本官先行,这昌郡的城禁暂时撤去一半吧。另外……这种封城之事,若是不怕本官告诉陛下,就不用再给本官送黄金千两的封口费了。”
她可是记得,刚刚进城的前几辆马车被他们白吞了许多真金白银呢。
东羡看她一本正经地索要银钱,在他面前公然以贪制贪,也不知是她到底胆儿肥还真是有恃无恐。
然后阳琮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皇帝面前公然……索要贿赂了。
等到马车缓缓地驶入了昌郡城内,厚重的城门果真开启了一半。马车渐渐往昌郡的衙门去的时候,阳琮一本正经地对皇帝解释道,“陛下,臣这可是为您探昌郡的底细呢,若是一个守城的人便可以随随便便拿出黄金千两作为封口费,那么昌郡该富得多么流油!而且,如此还能拉近距离方便办事不是?”
“就你有歪理。”东羡淡淡道。阳琮眼尖地注意到皇帝身上被她急中生智拽乱的衣袍,然后十分讨好地靠近他,为他整理衣袍,纤细的指尖触碰到他领口处那细腻嫩白的肌肤,心中大赞,色胆又起。她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吃豆腐的时候,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被捏住,东羡望着她那双灵巧纤细的手,喟叹道:“卿明明总是在拒绝朕,如今却总是在做着自荐枕席的事情,朕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好呢?曲大人?”
他叫她曲大人而不是曲爱卿的时候,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帝王之感,显然是在介怀他作为她枕边人的身份。阳琮道:“臣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唔……您也没阻止不是吗?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陛下心怀天下,应该不在乎这些小节吧。”
东羡“哼”了一声,然后道:“既然如此,那么在昌郡,朕的身份便只有这么一个了。”
阳琮面露喜色,知道他妥协了。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地脑补着她翻身做主的画面,从前鞍前马后小心讨好的憋屈感一扫而空,口中道:“在昌郡,不比外头,称呼可是要变一变。臣应该叫你什么呢?桃花公子?倾城公子?”
东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爱卿是希望朕以后叫你这些俗气的名字?”
“那陛下觉得……臣可以叫您何名?”
“便唤朕傅君。”
傅君……夫君……陛下!您实在是在取名上太省事了!为什么不更省事一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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