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皇上赐婚,燕王府这边借口要为明姝准备嫁妆,拖了快两年,到第三年开春才将人嫁到齐家。
女儿出嫁以后,有段时间钱玉嫃很不习惯,往常明姝天天都会到她跟前嘘寒问暖,母女两个总有很多话说,现在这贴心人没了。
好在前几年她生了个小女儿,跟明姝相差十岁不止,这孩子叫明荔,取作这个纯粹因为她出生那会儿正好该吃荔枝。荔枝嘛,把扎手的外壳一剥,里头白白嫩嫩的,咬一口全是汁水,甜得漾人。
盛明荔很衬得上这名字,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又是女孩,从小就得到全家疼爱,是个生来就在蜜罐里泡着的小甜妞。
有她陪着,钱玉嫃才逐渐习惯不能经常见到大女儿的生活。
不过明姝因为惦记家里人,不光是年节,在休沐日经常也会跟相公一起回来。每次一到王府,齐谨就会被谢士洲叫去,再不然就是让两个舅子绊住。明姝顺顺当当到钱玉嫃跟前,问娘家好,说婆家或者京中的事。
问她在齐家怎么样?上上下下都能相处吗?可有被刁难?
明姝摇头:“他们都捧着我,生怕有不周到,哪会刁难?”
“那你习惯吗?”
“从小到大多数人在我跟前都是那样,有什么不习惯?我是您跟我爹的女儿,我出去他们自然敬我怕我。”
明姝想得挺明白的,她是嫁给齐谨,只要齐谨疼她爱她,至于其他人,能好好相处不起矛盾就成。
实实在在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齐家也不是丁点矛盾也没有。
也就是齐谨更有出息,于是跟他大哥之间有点表面兄弟。不过大嫂是个聪明人,跟明姝相处时就很会说,私下估计没少劝,总是各自都有些小心思,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反正走出去一团和气给谁看都是幸福美满一家人。
明姝跟娘亲说过这个,钱玉嫃也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他们兄弟间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妯娌啊婆媳能相处就是好的。哪个人心里都有小算盘,只要互相不妨碍便没什么所谓。
“我听你爹说了,女婿不用敦促就上进得很,你替他操持好府上,要嫌日子过着无聊,学点什么或者找点事做,再不然生个娃娃带着都成。”
钱玉嫃想起来,又问她:“当初还有人为齐谆来说过,那个齐谆我记得是齐谨的族兄,你嫁过去跟那边见过面?他们脸色如何?”
明姝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我听说过这名字,没见过人,应该不是特别亲的。”
听了这话,钱玉嫃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牵挂的问题都问了,又跟明姝说了一些王府的事,还有宫里,让她嫁出去了时不时也递个牌子进宫去,太皇太后惦记着。老人家岁数大了,不经常去看看就怕留下遗憾。
“像你爹,都到这会儿,他有时候想起来还不是滋味。”
钱玉嫃说的是谢老太太。
老人家在那件事之后两年去了,这回甚至不是慢慢发病走的,就是在睡梦里没了鼻息,到晨起的时候伺候的走近一看发觉她脸色不对,一探身体都凉了。又过了几天京里才接到消息,那时谢士洲非常忙,根本脱不开身,他忙完一个段落把事情都安排好才跟皇帝告个短假,骑快马回去到坟前祭拜了一番。
除了祭拜老太太,谢士洲回去还给他娘叶氏做了安排,母子又见了一面。
上次见面的时候,谢夫人穿着打扮还是富贵,这次落魄很多。她说起这一家子,早年个个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当时家里景气,仿佛随便做个什么都会赚钱,坐着站着都是钱……从两年前出了那事,口碑一坏,铺子只能关了。
当时老爷想得好,觉得平稳度过等大家逐渐忘了那事不是没机会东山再起。
现实却很残酷,你以前再发达,走背运时就感觉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府上那么多人,过日子不花钱吗?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突然要他吃喝收紧怎么可能?他们非但没收紧,反而还会频繁出去活动,四处拉关系跟人打听看有没有好机会能帮家里翻身。
谢夫人只庆幸自己早就不管事了,后院当家的是两位少奶奶。
管账的人最知道着急,她俩不是没说过,家里情况跟从前不同,让各房各院收紧些,别那么大手大脚。
谁听呐?
都想着家里还有那么多田地房产,旺铺也不少,哪怕生意停了还能短去花用?
事实证明钱就是在变少,每天都在变少。
老太太命不错,到死也没真正吃过苦头。谢家这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钱了,少爷少奶奶们都偷着在卖家里东西,卖完东西迟早得卖田卖地卖铺子。府上奴才已放走不少,余下这些还是负担,偏偏没他们不行,谢家宅院太大,每个院子不留一两个伺候的人?
谢士洲再三提醒,让她看情况不对就去找陈六。
怕她抹不开脸,又给塞了笔钱。
安排了退路,又塞了钱,谢士洲还是不太放心。谢夫人心知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去跟亲儿子团聚,母子只能分开,她没想跑京里去添乱,安慰道:“不用挂记我,就算赶明谢家倒了,我有退路,我还能回娘家去。”
“之前表妹那个事,他们不埋怨你?”
谢夫人还笑了笑:“人都势利,只要你在京里一切都好,他们就算有些看法,也不会为难。你还给娘塞了钱,娘有钱能过不好吗?”
谢夫人早年对钱玉嫃确实有看法,还想过有没有办法能治她,那是对儿媳妇,儿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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