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静谧的迷雾森林深处“光”似乎变成了一种渴望。
当头顶的树冠茂密的透不出一丝光亮,当身旁的事物伴随着灰蒙蒙的雾气逐渐“消失”。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黑暗”。
陈安“走”在森林中,起初,他还能看到同行的洛柒,顾莱茵与屠兹·摩尔。
可很快,当灰雾都被黑暗侵染的消散,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在只剩下意识存在的概念中,时间仿佛变成了个笑话。
陈安真真切切的能够感受到世间的流逝,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干不了。
他走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或许并不长,是几个小时,还是半天,一天?
他不知道。
黑暗之中,一切都变成了模糊至极的轮廓。
陈安感到自己走入了一条小径,又似乎进入了一个山洞,
像是下了深潭,又似是越过了山脉。
他不知道这里的地形是怎样的,可当眼前完全黑暗后,一切的未知都可能发生。
当他终于可以看到光明,再度可以看到眼前事物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处于一处“宫殿”一般的地方。
身旁,灰白色的石柱铭刻着复杂的雕纹,这些柱子足有四人和抱那么粗,却从二三十米的地方断裂,残骸落在一旁,上面蒙了灰。
脚下,是干裂的棕黑色泥地,这些泥土像是凝结的湿土,又像是黑色的磐石。
头顶,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那灰蒙蒙的天空中散发出些许的光晕,让陈安能看清这个地方。
周围,灰白色的雾气变得不再浓郁,可视线范围依旧很窄。
陈安拼尽全力的催动着灵魂深处,那属于“无终旅人”的权柄。
他尝试用位格的力量,让自己挣脱。
但显然,这并没有作用。
不过,也起了一些作用,至少,陈安似乎看破了些许迷雾。
视线范围增加!
嗯,但也仅此而已了。
不远处,是一面面庞然的石墙,这些墙壁显得古老而沧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痕迹。
墙面上,刻画着一些壁画,只可惜陈安无法看清楚,也无法仔细品尝与理解。
他的“灵体之躯”还在走着,朝着这宫殿的深处走着。
不多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块断裂的王座,那王座庞然,古朴而大气,上面刻画着方块与圆弧组成的纹路,通体灰白。
只是,那王座也是残缺的,他的切面平整和光滑,像是被人斜着一剑劈开一般。
残骸倒在王座脚下,而王座上...
有着一具漆黑的骷髅尸骨。
那尸骨同样庞然,足有四米多高,谈不上“巨人”,可对于人类来说,也足矣称得上“巨大”。
尸骨的骨架很粗,通体泛着灰色油污的黑,姿态保持着沉吟的模样,一只骷髅手拖着骷髅头,像是在王座上恒古沉思。
忽然,陈安看到王座的背后,那黑暗又模糊的地方,在石壁背景的缝隙与灰雾流淌间,
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有着明显东方人特质面庞的男人,他黑色的长发搭在肩头,流落到胸膛处,他蓄着络腮胡,乱糟糟的胡须带着些许暗金色泽,布满了下巴,这些胡须往上蔓延,在嘴颊与下巴尖三点往上生长出不明显的三角。
他身材匀称,黑色的西服上一尘不染,过于干净的衣服显得与这个诡谲的世界与古老蒙尘的宫殿格格不入,男人的肩膀很宽,西服被撑出了轮廓的痕迹,
而他的面庞...在陈安看到的那一刻,则是产生了一种错觉。
一种由心底萌生的错觉,陈安感觉自己看到的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明显为象征性意义,却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概念”。
如果要用具体的比喻,那就像是陈安穿越前,在太阳国的黑帮遇到关二爷时的感觉。
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带着些许恐惧,却又能感受到些许亲切的复杂意味。
男人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鼻如悬胆,此刻他微微瞥向陈安,棕色的瞳孔中泛起些许暗沉的光泽。
仅仅一瞥,陈安却感到自身的灵体之躯不断地产生激荡,内心中从小到大的记忆犹如潮水般翻滚,又像是在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浏览,自己的思绪像是变成了老式放映机的雪花,出现了断层,卡顿,模糊,混乱。
“奇怪了诶。”
那男人嘀咕了一句,眉头微挑,神情染上了些许淡淡的愤怒。
陈安回过了神,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好可怕!
自己的灵魂有着属于“无终旅人”的位格,并且与“小丑”阶段不同,作为“旅人”,他已经拿回了些微曾属于神灵的权柄。
可哪怕如此...
自己的灵魂和思绪,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他翻阅自己的记忆就像是...一个成年人从婴儿的手中夺走奶瓶一样简单!
而第二反映是...
这男人的口音...有点耳熟。
或者说,有点儿耳熟。
有点儿...
地道。
那男人朝着陈安走近一步,黑色的皮鞋踩在棕灰色的石土地上,发出微弱的响声,可这在寂静的环境中却很清晰的回荡着。
“小贼。”
那男人走到陈安身前,拍了拍陈安虚无的脸蛋,随后呲了呲嘴,道:
“不是,我说...您身上内真理,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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