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挑衅质疑那方面不行,陈王原应在暴怒之下,立即将这人点天灯。他向来性格阴鸷喜怒无常,最喜那些惹怒他的人,被他惩罚时露出绝望哭求,愤怒怨恨等诸多情绪的扭曲面孔,这能让他得到诡异快感。
可当女神医这么挑衅他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是隐隐的……愉悦。
这丁点愉悦来自终于探究到,女神医冷漠淡然万事不放心上的外壳下,那一丝真实小脾气。
亦来自于这个人向来淡漠眼里,终于有了他的身影,哪怕那情绪只是愤怒与憎恨。
能被一个看似待人人都温和有礼,却疏离冷漠的人怒眼相待,这本身代表他在女神医心中是不同的吧?
他宁愿被怒视。
亦不愿被无视。
他不认为这是一种喜欢与在意,这只代表他的逆反的挑战欲在作祟。
被郑管家再塞一个茶杯于手中,他一甩中衣薄袖,大马金刀坐下,用帕子掩唇咳嗽两声,病态秾丽的面庞傲然高抬:“根据刚才的表现,本王自认无需治疗。”
蒋明娇淡淡道:“根据我多年行医救人的经验,王爷似乎自信的过了头。”
三名欢场女子:……
陈王再次无声捏爆了手中茶杯:……
郑管家:……
郑管家再次面无表情,眼疾手快地塞了一个新茶杯到陈王手里。平板面孔上仍僵硬若冰封,瞥向陈王的那地方时,他目光却诡异扭曲了一瞬。
……这种事情上,似乎确实是大夫更有说服力。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他是不是应该为王府下一代,规劝王爷莫要讳疾忌医?
陈王何其了解郑管家,恼羞成怒道:“滚,本王不需要治疗。”
郑管家依旧担忧。
陈王指向床上三个拥着被子的欢场女子:“不信你问她们就知道了。本王身体好得很!”
三个欢场女子一时看向蒋明娇,一时看向陈王,一时看向郑管家,皆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
“王爷的确好得很。”
女神医居然说陈王是不行!女神医医术那么好,诊断肯定是不可能出错的。回想当时场景,陈王确实有几下很吃力,仿佛用药后后继无力……
天!
堂堂陈王居然是个阳痿!
蒋明娇无奈摇头叹气,似乎很为病人的‘讳疾忌医’惋惜:“既然王爷坚持无需治疗,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纵使大夫医术通天妙手回春,病人若不配合,亦是一场枉然。”
浑然一副见病人因‘讳疾忌医’耽误病情,而痛心疾首的仁医模样。
那三名欢场女子见女神医神情,更加坚信了。
陈王一定是不行。
似女神医这般医术精妙,定不会诊断出错的。陈王如今否认只是因碍于男儿尊严,不愿意自曝其短罢了……
她们又同情怜悯地瞥一眼陈王。
谁知道堂堂fēng_liú陈王,在外位高权重翻云覆雨,再内竟是个无法振男儿雄风的呢?
回头她们可得提醒小姐妹们,必须在这段时间苦修演技,可不能在陈王那时候露馅了!否则以陈王暴戾脾气,岂不是会立即招致杀身之祸!
多亏女神医的提醒啊。
望着三名欢场女子风云变幻的神情,蒋明娇端起一杯热茶,在氤氲雪白的雾气下,愉悦地勾起报复成功地笑。
“女神医好算计。”
陈王是何等聪颖之人,当然看出了蒋明娇的算计。
以女神医精妙医术,只要她说一句自己不行,全京城的人都会相信她。
他又不能见人拿证据解释!
涉及到这等男儿雄风事宜,向来是有口难辩的。他不能承认更不能勾人,否则就越似坐实了心里有鬼,欲盖弥彰色厉内荏。
真是如黄泥掉进了裤裆——不是屎都是屎了。
但虽然被算计,陈王却并不太生气,反而觉得很新奇。
堂堂巍峨崇高的女神医,报复捉弄起人竟是这样子?
真是有趣。
很有趣。
小小恶意地报复完,蒋明娇令郑管家屏退欢场女子后,进入正题地问:“观王爷面色,您的毒已经缓解许多了?”
郑管家恭敬地道:“女神医您开出的方子很有效,近些日子王爷失眠易怒脾气暴躁等情况都大好了,如今已经甚少有神智失控发狂,不受控制的情况了。”
蒋明娇提笔刷刷又写了一个方子:“如此甚好,我再写一个方子,助王爷巩固病情。”
郑管家小心翼翼将其收起,又面色为难地想开口。
蒋明娇摇头道:“郑管家,我还是那句话。此毒只能缓解无法治愈。且我上次来时观王爷面色,已说过此毒已深入骨髓,能得到缓解已是幸事,想彻底治愈却似天方夜谭。”
郑管家面色苍白。
蒋明娇又安慰地补充道:“万幸王爷中的是慢性毒,只要平时注意不令累积并克制化解,应当能够压制毒素活很久。”
郑管家神色这才好了些:“多谢女神医了。”
“若是能够知道陈王当年中毒内情。”蒋明娇端起一杯热茶,觑着郑管家神色,不疾不徐地试探道,“或许还能想出一线生机。”
郑管家摇头不语。
老王爷的存在是王府的最大秘密,哪怕为救治王爷性命,亦不能透露分毫。
蒋明娇暗道可惜,并起身准备告辞。此次见面不在陈王府,亦没能试探出线索,只能徐徐图之暂待下次。
见蒋明娇毫无留恋地起身,再次戴上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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