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深依然在竭尽全力地赶那40套礼服的内衬。沈暨和叶芝云也都没说话,空旷的实践室内,只有缝纫机和剪刀裁剪的声音在隐约回荡。
日光渐斜,从窗外明亮刺眼地照进室内。
顾成殊久久凝视着叶深深,凝视着她在阳光下金色的容颜。她专注投入的神情那么好看,就连脸颊上的汗水,也成了闪闪发光的宝石。
他忽然在心里想,无论我们的努力能不能奏效,无论这最终的结局里,深深是功成名就,还是身败名裂,可至少,她永远是在我的世界里,光芒万丈的永恒之星,永不衰灭,熠熠生辉。
下午3点,所有贴身内衬终于全部完成。
叶深深四人打包好东西,匆匆谢了学校的人,然后狂奔向晚宴现场。顾成殊一脚油门踩到底,幸好今天开会,限号又限行,一路上人和车都不多,开起来也顺畅。
叶芝云有点担忧,沈暨则说:“开吧,就算成殊今天驾照被吊销,这生死关头也得拼命赶啊!”
叶深深绷紧了神经,没精神搭话,只一言不发地抱紧怀中放着内衬的大袋子。
下午3点半,总算冲到了晚宴现场。
安保严密,彻底扫描检查之后,他们才得以进入现场。
几个人进了大门,都是抱着东西一路狂奔。
这次的会议现场在新落成的博览中心,筹备组的办公室在四楼。等他们上去后,等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有一部分与会者已经空出人手,将衣服送过来供修改了,但还有少数几位只能到开会时一起带过来。
“那我先把已经送过来的修改好吧,请帮我们找个空房间好吗?”
叶深深说着,看着工作人员迟疑的面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如今距离会议开始已经只有3个小时,还有几件礼服尚未送到,她能顺利补救的可能性,真的不太大。
但叶深深只对着工作人员笑了笑,抱着衣服固执地说:“谢谢你们了,带我去吧。”
几个工作人员对望了一眼,一个人朝其他人点点头,急忙转身找领导汇报去了,另外两个人给叶深深开了一个空置的休息室,里面沙发、茶几一应俱全,只是没有任何和服装有关的东西。
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已经从服装工艺学校带了必需的针线、剪刀过来。将早已制好的内衬取出后,按照编号寻找到衣服,一一摆放完毕。
叶母做了几十年的缝纫工人,早已拿了剪刀,顺着衣服走线寻找到预留调整点,几剪刀就拆分开了细致缝纫好的衣服。
叶深深拿起内衬,想起什么,又问:“沈暨,你有没有不破坏版型的走线方法?”
“唔……”沈暨端详着,有点迟疑,“另加内衬又不破坏版型,恐怕有点难办。这样,我们可以采用定点编收法,在几个最为重要的点上固定,让后加的内衬纹理可以跟着原先的内衬走,这样就是贴合内衬而不是贴合皮肤,不必再考虑穿着者的体型问题,更不会因为里面另外的内衬而破坏外面的款型。”
“好,那我们来确定一下各个编收的点。”
叶深深将内衬放在衣服上,迅速地扫描着,寻找以最少的缝纫点将衣料最严密地贴合在衣物上的方法。沈暨对于版型是最有经验的,很快便确定了腋下、胸口、腰际等三十多个最容易在运动中被牵动的点。而叶深深认为,这套衣服的设计本身就是飘逸柔软的,在运动中稍有移动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完全可以再减少一些,只要能准确定位,保证重要部位就行。
最终,他们确定了15个点,只要在那15个点上各下一针,就可以确定整件内衬绝对贴合,并且严密无比。
四个人都坐在沙发上,根据那15点数据迅速飞针走线,缝制内衬。而且有了这15点的具体方案之后,就连顾成殊也可以帮她直接下针,一针编收即可。
叶深深一边缝着,一边看看身边的顾成殊,发现他居然手法也挺流畅的,不由得诧异道:“成殊,你什么时候学会缝纫的?”
“不算学会吧。”顾成殊朝她匆忙地一笑,手上不停,说,“三年前的圣诞节,我不是帮你缝过珍珠吗?那之后我想,或许我该开始略微地学习一下如何当一个设计师的助理了,所以也看了一些资料……”
说到这里,他的手忽然一抖,原来是分心说话了,针尖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手指。
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甩甩手指,局促地看自己一眼的模样,叶深深又想笑又感动,便闭上酸涩的眼睛在他的背上轻轻靠了靠,说:“没事,我以后好好教你。”
就像你好好地教我成长为一个自强执着的人一样。
薇拉接到通知,赶到会场时,已经是下午5点。
“可能要将叶深深的设计,临时更换为我设计的礼服?”薇拉听了工作人员的解释,诧异地看着已经被运送到现场的礼服。
“是的,叶深深的礼服出了严重的事故,目前来看是不可能拿来作为会议服装了,您的衣服作为替补,将会重新分发给所有与会者。”
薇拉皱眉追问:“怎么会出严重事故?不是经过了层层审查,又经过了多次修改吗?”
工作人员避而不答,而薇拉身后的郁霏则“嗤”的一笑,略带得意地说:“估计是质量出了问题吧。”
工作人员脸色微变,但依然没说什么,只让薇拉作为主要设计师,去查看并整理一下自己设计的云崖松纹礼服。
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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