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深再次点了点头,见他脸色很复杂,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显出一种朦朦胧胧的也不知是欣喜还是遗憾或者是伤感的表情。
她嘴角有点抽搐,心想不会吧……
再想了想,自己跑去搞ele的时候,还只是个除了设计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而阿方索在baian工作室那边正是上升期,他又一直景仰努曼先生,为什么会舍弃一切义无反顾就投奔自己来了呢?
不会吧……
一瞬间她有种“无法再做朋友”的尴尬。
她硬着头皮,举杯向他示意,说:“无论如何,无论我的身份变成什么样,希望你都能好好在eleent.c的主心骨之一,我不希望你放弃当初和我一起打下来的江山……”
阿方索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问:“你结婚关我什么事?”
叶深深僵硬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作多情是种病”的虚弱无力感,让她狠狠地抿了一口冰水。
然后她才问:“那么,你刚刚说到我和顾成殊要结婚时,为什么好像有点不开心?”
“确实是不开心,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的失落……”阿方索的目光,落在了舞池边的沈暨身上。
沈暨不知道正在与几个女孩玩什么游戏,一边玩一边说话,时不时几个人还笑得前仰后合。他的笑容在炫目的灯光下显出一种异样的迷离光彩,仿佛有一种将整个世界的光芒都吸引过去的魅力。
叶深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了。
她把目光悄悄移过来,看了看身边的阿方索,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暨的笑容,就像一台敬业的扫描仪,要将对方的所有举动都化为记忆,纤毫毕现地存入自己的脑海中。
叶深深又忍不住,把目光偷偷地转向了另一边,远处角落的艾戈。
他和顾成殊各自端着一杯酒在说话,但那目光明显地,一直在关注着并不遥远的沈暨。
艾戈的感觉无比锐利,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叶深深在看着他,他掀起眼角,盯了叶深深一瞬。
叶深深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暗暗地想替毫无自觉的沈暨哭一哭。
“所以,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抛下一切,义无反顾地跑到你和沈暨那个流失了所有设计师、看起来毫无前途的ele去?”阿方索说着,用“你请自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端着酒杯就朝沈暨那边去了。
叶深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无比自然地和几个人打招呼,然后顺理成章地坐在沈暨的身边,和他们一起玩起游戏来。
她正想着自己该赞叹还是该鄙视阿方索这种行为呢,却发现艾戈也向那边走过去了,一脸冷意地不知道和沈暨说了什么,沈暨站起来要跟着艾戈走,几个女孩都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阿方索面带嘲讽地对艾戈说了两句话,艾戈那眼中的火力顿时对准了他,眼看着局势一触即发,沈暨只能竭力调停……
叶深深和顾成殊两个幸灾乐祸的旁观者,点了薯片和榛子,津津有味地在旁边看了起来。
顾成殊感叹:“艾戈和阿方索,真是毒舌与毒舌的终极交锋。”
叶深深点头:“要是有点瓜子、鸭舌、鱿鱼丝就更好了。”
两人交换了心灵相通的眼神,叶深深又问:“对了,艾戈是怎么来的?”
顾成殊说:“他掌握着沈暨的行程表。”
“这个弟控……”叶深深简直无语。
“弟控也不容易。”顾成殊难得托着下巴,望着艾戈和沈暨那边叹了口气,说,“艾戈从小就孤僻,家族中也只有他孤零零一个孩子,就连母亲都去世得很早。虽然我和他一贯合作很好,但这么久以来,真正能让他展露出愉快表情的,也只有沈暨了。”
叶深深挑了挑眉,问:“对了,我和他的赌局,现在他输了,有没有说放沈暨自由啊?”
“怎么可能?”顾成殊好笑地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你玩不过这只老狐狸的,他在安排让加比尼卡的会议泄密的时候,就已经和沈暨达成了条件,让沈暨自愿放弃了你为他赢得的自由。”
“气死了……”叶深深咬牙瞪着艾戈的背影。
“不过沈暨这辈子也确实无法自由了。他妈妈嫁给了艾戈的父亲,所以他永远都是艾戈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而且因为都在服装业,他们双方也走得这么近,沈暨已经去参加他们的家族聚会了。你也知道沈暨的性格情商,现在他赢得了安诺特家族上下一致的欢迎,已经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成员了!”
叶深深真是叹为观止,除了和顾成殊默默碰杯喝酒,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处在小岛暗潮涌动的最中心的沈暨,却是最轻松愉快的一个人。
游泳潜水看日落,酒吧派对吹海风。
就连半夜他都能精神百倍地爬起来,按照海上渔民们的指点,去礁石边钓一种凌晨才会出来的海鱼。
海风椰影,圆月碧浪,正在涨潮之际,沈暨所坐的礁石不多久就被潮水给淹没了一大片。不过他观察了一下礁石上的痕迹,确定了自己的安全后,就继续下钓钩了。
不一会儿就钓起了第一条小鱼,虽然只有手指那么长,他还是开心地拎着鱼和自己合影,发给顾成殊和叶深深,同时谴责他们不肯半夜起来陪自己钓鱼的无义气行为。
正准备再发到圈子里炫耀之际,电话忽然响起。沈暨看了看,是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又在哪里,好像根本不了解儿子现在所处的地方正当凌晨。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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