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阮娴安心住在宫中,樊贵妃还特意调来一名二皇子身边的奶娘,专门照顾九月。
樊贵妃安排的越是周到,态度越是温和,她心里就越发没底。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阮娴实在想不出为何樊贵妃所图何事,心里隐隐不安,怕是此事是冲着颜诩而来。
如今颜诩不在京城,樊贵妃突然将她扣在宫中,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种剧情分明就是以主角妻女用作要挟,否则阮娴想不通为何偏偏召她入宫,还要带上九月,所谓是救治素冠荷鼎,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第二日,便有宫女将阮娴带到延福宫樊贵妃专属的温房,将她带到一株病怏怏的素冠荷鼎前,便不管了。救治素冠荷鼎不过是举手之劳,阮娴暂时放下疑惑,等她收拾好素冠荷鼎从温房里出来,便被告知在延福宫中不得乱跑,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在房间与温房两处。
阮娴心一沉,这是变相的软禁了?
就如她所猜想一般,接下二三日樊贵妃也未召见过她,却又限制了她的行动,被派来的奶娘寸步不离地守着九月,照顾得细致至极,阮娴看在眼里心中却渐渐沉重。
她进宫了,自然也就错过之前的赏花宴,不知崔宝儿是否发现她的异样,宫里传不出消息,她也没法和宫外头联系,不知卫管家是否那印鉴去找定国公了?
等到素冠荷鼎已经治好,长出了嫩绿的新芽,她与九月在延福宫已经住了将近十日,阮娴终于坐不住了,她将每日伺候她梳洗的宫女唤进来,“玉容姑娘,这素冠荷鼎已然无恙,我想拜见贵妃娘娘,可否劳烦姑娘替我通报一声?”
说完,悄悄将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塞入玉容手中。
玉容微微一怔,暗暗按了按香囊,摸到几颗硬硬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笑着对阮娴道,“颜夫人您等着,我去为您请示娘娘。”
阮娴笑着点点头,看着玉容离去,她沉了沉心,飞快返回房间。
一入房间内室,里头传来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樊贵妃派来的奶娘王氏正坐在婴儿床边做女红,小九月穿着一身簇新的绸缎小衣光着屁股在床褥上爬着。阮娴走过去逗弄了一下,将小家伙抱着放在地上,地上铺着地毯子,一点也不凉。
她弯着腰,扶着小九月的双手,让她缓缓的学习走路。
小家伙非常聪明,如今已经能够不需要搀扶走八九步了,只是依旧歪歪扭扭的不甚稳固。王氏在阮娴过来就放下手里活计站了起来,见阮娴一心一意教孩子学走路,满脸笑容地站在旁边看着。
“夫人,小姐生得这般玉雪可爱,还这般聪明,长大之后估计媒婆连门槛都要踏平呢。”小九月踉踉跄跄地走着,王氏看着欢喜不以,忍不住热络地对阮娴笑道。
相处这么多些日子,阮娴性子温和好相处,王氏也没了起初的疏离和紧张,说话之间熟稔多了。
听了这话,阮娴淡淡一笑,并未接话。小九月才一岁呢,现在在就说媒婆上门也太早了。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只听王氏话方落,小九月就脚一歪一头要往地上载下去,阮娴赶紧眼疾手快将她抱住。
然后见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王氏也蹲下身来,伸出双手笑眯眯道,“小九月,还要不要继续走?”
小九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两秒,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阮娴,伸出双手娇声道,“娘,抱。”
阮娴心里一软,连忙抱起她,如今她已经被九月喊习惯了,嘴上虽不说,心里已经默认了九月这声娘。
小家伙趴在阮娴怀里,黑黢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淡淡瞟了王氏一眼,嘟了嘟嘴巴。
正陪九月玩着,宫女玉容过来了。阮娴将孩子交给王氏,走出内室,和玉容走到外头说话,“如何了?”
玉容笑着回答,“颜夫人,奴婢没见着娘娘,求了娘娘跟前的紫颜姑娘,紫颜姑娘替奴婢进去请示了娘娘。娘娘这几日忙得很,暂时没有空儿见颜夫人。”
“那你是否有跟紫颜说素冠荷鼎已经治好了?”阮娴眉头一皱,没空见她?她直觉有些不妙,樊贵妃怕是不想见她吧?
玉容笑容不变,慢吞吞的道,“夫人,奴婢自然都是按照您说的去做。但是娘娘没空见您,奴婢便无能为力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阮娴心里一片气馁,无奈又惊惶,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额头微微抽痛,揉了揉酸涩地太阳穴一边挥了挥手,玉容便福了福身,安静地下去了。
安静的外厅装扮得富丽堂皇,摆设用具无一不精挑细选,十分考究。阮娴脑子纷乱,她和九月二人被迫困在延福宫,什么都做不了,身上带的银子也因这些打点花去大多数,尽是些无用的消息。
她相信自己这阵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樊贵妃的耳目之中,或许都是无用功。
她眼前闪过紫颜的脸,但很快又摇头否去,紫颜不会帮她,她们之间本就情缘浅薄,不值得一提。况且紫颜其人,无利不起早,她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如今在宫中她能够抱有几分希望的只有司苑局的杨嬷嬷,以及出云宫的碧珠,还有鹤儿。鹤儿是颜诩的人,若是有办法联系上他,或许就有办法了。
阮娴在延福宫多呆一日,心里就多一分不安,可是如今她身边完全没有可用之人,延福宫上上下下都是樊贵妃之人,她不能将希望赌在一个不信任之人身上。
否则,后脚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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