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踏入这重月宫起,你就没有选择,死,或者服从我的命令,你选哪个?”
重月宫?
阮娴脑袋轰隆一声,怎么会是重月宫?不是明阳宫吗?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重月宫可是宫中禁地,是冷宫,一所因闹鬼而封锁八年的禁宫啊。.qiuye
一时无数声音在阮娴脑中出现,小德子x、宫中秘密生产的女人、陌生男子、封锁的禁宫,她心底惊恐交加,顿时明白这重月宫才是等待自己的圈套。
可她不过是一名低微至极的末等宫女,如何值得这些人算计?
她目光复杂地望着怀里沉睡的孩子,想到她母亲临死前的托付,她并未答应,也不敢答应。她胆小怯懦,瞻前顾后,她害怕在这危机四伏的古代宫廷随时送命。
好吧,现在这个男人用生命威胁她,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她为了活命而照顾这个孩子,可以心安理得的对她好了。
半响,她缓缓而坚定的开口,“我愿意照顾她。”
男人丝毫不意外她的回答,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淡淡道,“小德子。”
一道灰色的身影飞快从门口窜了进来,恭敬的蹲在男人面前,“主子,小德子在。”
阮娴眼神如刀子般射在那人身上,暗暗咬牙,这个小骗子!
“都安排好了?”男人淡淡道。
“一切妥当。”小德子回复。
“给阮姑娘解解惑,早些送她回去,务必收拾干净。”
“是,奴才遵命。”
男人吩咐完,又看了眼襁褓,黑色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门口,如来时一般神秘。
小德子这才笑嘻嘻的起身,看向阮娴,“阿娴姐姐。”
阮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嘲讽道,“可别叫我姐姐,我可受不起。”
对着她嬉皮笑脸,在那男人面前恭敬听话,还真是条好狗!
小德子仿佛完全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依然笑容满面,“阿娴姐姐,这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想要在这里活得长久,安守本分是不够的。.qiuye小德子打心眼里把您当亲人,才会把这天大的好处送到姐姐您跟前,如今姐姐同样为主子办事,主子就是咱们的靠山。所谓适者生存、物竞天择,在这宫里没有人脉靠山,就跟那地上的蚂蚁一样,任谁都可一脚碾死。姐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阮娴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看着他白皙可爱的圆脸,心里一片寒冷,理智上却认同了他的话。
要在什么样的环境,才能给造就他如今的残酷和早熟?
“这孩子该怎么养?”
良久,阮娴苦笑,不管这是一场天大的好处,还是头上一把刀,她都别无选择了。
福祸相依,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阿娴姐姐您跟我来。”见她想通了,小德子满意一笑。
随即带着阮娴走出厢房,去了重月宫正殿,在正殿一间卧室里,阮娴看到了一个精雕细琢的木制小床。
床上铺着柔软的布料和小被子,旁边有床榻、衣柜、桌椅等,这是一个布置完整的房间。
阮娴将孩子放在小床上,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棉被和一些布料,以及几件小衣。
准备倒挺齐全嘛。
“孩子的物事都已备好,姐姐您负责喂食、换洗、照顾她健健康康的就行了。”小德子站在小床前,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乖巧的小人儿。
喂食、换洗?照顾的健健康康?
阮娴想到以前姑妈家小表弟换尿片的场景,顿时脸就黑了,咬牙切齿道,“小德子,你们为什么不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我一个黄花闺女,如何知道照顾她?”
小德子抬起头,“阿娴姐姐,其他人我信不过。”
阮娴满脸无语,“我是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青眼相加,我改行吗?”
小德子眼珠转了转,突然隐秘一笑,“阿娴姐姐,您如今后悔可来不及咯,背叛主子的人,可都在御花园作花肥呢。”
花肥?
阮娴打了个寒颤,面色沉了下去,“你主子究竟是何身份?”
小德子闻言顿时表情古怪的看着她,“阿娴姐姐您不知主子身份?”
阮娴茫然,“我不知道啊。”
小德子眼神登时更怪了,“阿娴姐姐您莫不是忘了吧?这宫里上下哪个人不知主子的?”
阮娴心头一跳,那男人身份这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啊,莫非是皇帝?
阮娴张了张嘴,还打算再问,突然,旁边传来婴儿低低的哭泣声,顿时转移了二人注意力。
小家伙蜷缩在襁褓里,闭着眼睛握着拳头,哭得声音小小的,无比脆弱,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
“她哭了!”阮娴瞠目,手忙脚乱的举着手,“怎么办?是饿了还是拉了?”
小德子一脸幸灾乐祸,“阿娴姐姐,您快哄哄她。”
阮娴好歹是个成年人,她轻轻掀开婴儿的襁褓,掰开小小的腿看了看里面,没有粑粑。确定不是拉了,她转过头,“应该是饿了,有没有牛乳?”
“牛乳?阿娴姐姐您等着,我这就去找。”
小德子蹬蹬瞪的跑了。
阮娴有些生疏的将那小婴儿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这一刻内心极其柔软。
此时已是亥时。
阮娴一天经受了两次惊吓,早已身心疲惫。但小德子那番话无疑很有说服力,总之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也只能赌一把!
很快,小德子就捧着个瓷盅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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