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诡辩道:“那有什么办法?佛爷您也瞧见了,那个叫齐仙禄的跟了他几度春秋了,到现在依旧不得其法。再这么下去不也是个死?倒不如让他们四个自己博出一条生路。况且我可没出什么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怪不得我。”
“嗯!有道理。不过那四个人哪怕真去了其他书院,不还是有四个人要替他们死吗?你也不想想,谁的命不是命呢?”白衣僧人低头询问,语气却颇为玩味。
少年拍了拍自己光头脑袋,笑眯眯地说道:“原先我想若他真这样做了,我一定在他之前了结了他。但是现在嘛!”
少年笑容不改,扭头看向白衣僧人,试探道:“佛爷,您只说他想分大魏气运的一杯羹,可没说答应不答应啊?”
“小子!你倒是有几分聪明。”白衣僧人面露微笑,拍了拍许初一的小光头,笑道:“这嘴也甜!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人教出来的!”
“多谢佛爷夸赞,都是自己悟的!人心险恶,有时候这些下三滥的招未必上的了台面,但是的确管用。”少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嘀咕道:“若说真有个师傅教这些,恐怕就是人心了。”
白衣僧人笑而不语,这等狐媚心思,恐怕除了师兄寺院边上那个读书人估计也没人能想的出来。
许初一平白无故将四条人命的难题抛给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
在少年离开之际,言是非恰好提及大魏太安城是否能多一位教书先生的时候,崔洋索性同意了下来,只不过多了几条规矩。
能来是能来,不过要等他回去之后而且太安城内不得作祟。
有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时时刻刻的看着总是好的。
至于这大魏气运,想拿就拿吧。他是无所谓,至于薛威愿不愿意,他可就不管了。
月色之下,崔洋身上的白色僧衣与月光相交融,不知为何,如同一月在天,一月在地。
身旁的少年几次忍不住侧目向望,想起刚刚的怒目金刚,心中隐隐觉得哪里说不出的诡异。
洪泽湖的高山上,柳承贤站在山岗朝着一望无际的湖泊缓缓出神。
“柳兄弟,别看了,你已经一脸看了好几日了,要不还是歇歇吧!”范畴昔坐在一边,忍不住劝道。
“啪差”一声,一根树枝被一旁起火的老翁折断,“你只会说别人,这小子一连看了好几天是不假,你不是也陪了好几日不曾休息吗?还说别人,我看他一动不动跟个望夫石一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那石头边的小石头。”
见渔舒阳渔老前辈有意调侃自己,中年男子只得尴尬地挤出个笑脸。
柳承贤想着早日找出九头虫,将其擒住,捎带手就让范畴昔早日离去,自己个儿好和渔前辈问些绘画之人的事儿,打听些底细也是好的。
于是一到这洪泽湖,少年便选了这么个地方登高望远,好去寻找那条九头虫的踪迹。
而渔舒阳则是不同,见少年如此上心,他反倒是毫不在乎,这几日该钓鱼钓鱼,该吃吃该睡睡,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柳兄弟,你这样看也不是个事啊?搁着湖水,能看得清吗?”范畴昔转过身,语气更加担忧,说着说着就有些不着调了:“要不咱们试着用些东西吸引它出来,若是再不行,我听说你们衍崖书院不是有佛家豢龙池的荷叶吗?再不行我琅琊书院还有个笔洗,可容天下水。”
钓鱼不上钩,那就网鱼,网鱼不行,那就抽水。
柳承贤被说得有些烦了,瞥了一眼悠哉悠哉生火烤鱼的老翁。
也不知道是少年的求情眼神打动了渔舒阳,又或是范畴昔这抽水的举动让他有些害怕湖底秘密被人窥看。
“去你娘的!”渔舒阳一个起身,朝着中年男子背上就是一记鱼竿:“怎么着?求人都不会啊?非得找着法威胁老子?还他娘的笔洗,老子改天就去你琅琊书院给他摔碎喽!”
后背挨了一下的范畴昔吃疼地直接崩了起来,一边跳一边用手摸着后背挨打的地方,嘴上也不闲着。
“老前辈!晚辈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帮着您捉九头虫吗?再说了,柳兄弟也不容易,这么看也不是个事不是吗?”
“切!”
渔舒阳冷哼一声,见这做生意做了那些年,却连个话都听不明白的中年男子还无动于衷,又是一记鱼竿,不同于上一次,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哎呦!”
范畴昔大叫一声,这下连坐都坐不了了。
“前辈!您就别打哈哈了。就算你把他打死,他也不会问您如何能找到那只九头虫的。”柳承贤眼睛死死盯着湖面上的波涛起伏,嘴上继续说道:“范大哥是生意人,他深知交易二字不光是生意,人情买卖也是如此。现如今他孤身一人在这儿,他是担心这份人情太大,他还不起,他身后的书院也还不起。”
范畴昔傻笑一声,揉着屁股站到了一边,装起了糊涂。他倒不是求了老翁一次,这人情还不起,而是担心这人情算在了书院上。他本就觉得亏欠书院不少,这一次的麻烦又是因为他买回了这幅画导致的,可不能再拖累书院了。
至于柳承贤这边,那只能劳烦自己的好兄弟受累了。
况且这人情往来,本就是你欠我,我欠你。这欠的多了,算不清了,这交情也就算深了。
“哼!果然适合滑头!”渔舒阳冷笑一声,朝着少年背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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