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杨望着花花绿绿的货架随手挑装,办公室里全是糙老爷们儿,用东西也没什么讲究,更没什么固定品牌,都是谁买谁胡乱拿,爱用不用。
他将那打抽纸用胳膊夹在腰间,正要挪步去结账,微信又响了。
老大:【拿最软的那种】
祁杨一脸懵逼,最软的那种……是哪种?
手机继续嗖地一声。
老大:【问老板】
祁杨瞬间给跪,他会读心术啊?而且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龟|毛了?今天用个纸巾还分什么硬的软的啊?
他无奈挠头,只得对着超市门口扯了一嗓,“老板!最柔软的抽纸在哪儿?”
老板是个大爷上了年纪耳有点背,只听到柔软,“右拐第二排。”
祁杨走过去一看都是卫生巾,各种柔软,他有点上头,又喊,“是抽纸啊老板!抽纸!”
大爷:“哦,那再前面一排。”
祁杨再过去,一排卫生纸,也是各种柔软,他要吐血,算了,他还是自己找吧。
……
好不容易买好东西,祁杨回到办公室王骁歧人没在,正逢林然他们要出去抽烟问他要不要一道,他气喘吁吁地把那打抽纸随手往自己座位下一放就走了。
许意浓去了趟洗手间,回去的时候看到王骁歧长身伫立在办公室外接电话,她高跟鞋和光滑大理石地面摩擦得踢踏作响,他一只手落在裤袋里,一只手举着手机侧了侧身朝她这儿投来一眼。
身后立马有急促的脚步声像追赶她而来,还伴随着一阵烟草味,原来他是在看自己下属,好像叫方洲。
王骁歧的时间观念很强,他给组员抽烟的休息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方洲,林然和祁杨三人到吸烟室的时候他也在,后来他先走了一直在走廊接电话,看到了祁杨林然回来却没看到方洲,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吸烟室玩手游玩嗨了。
他用仿言的眼神做出警告,给人无形压迫感,无声胜有声,结果也很奏效,原本还在她身后的方洲一转眼赶超到了她前面,还特意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啊许总。”一个推门立马蹿进去了。
为了方便进出,逐影所有会议室的玻璃门都是双向可推拉的,所以如果受力过大,门会在敞开后反弹回来,方洲虽是随手一推但男人的力气到底是大,门大幅度打开后很快就反折了回来,许意浓刚往会议室里跨进一步,眼看门正朝自己撞了过来,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挡,一只手却蓦然越过她头顶有力一伸,稳稳撑住了那道玻璃门。
她抬头,看到一只光裸暴露着的男性胳膊,因为抵撑的动作更显线条结实,经络分明,身后传来王骁歧清晰的声音,一听就是俯视的角度。
“许总,进不进?”
门被他扶撑着,安然无恙的许意浓僵硬的身体重新舒展,她说了句,“谢谢。”在他臂下踏进会议室。
王骁歧安静地紧随其后。
坐回位置,里外不一的温度让她鼻子开始痒痒的,慢慢的真有了要打喷嚏的感觉,她顺手在桌子右侧抽了两下纸巾,往鼻子上一盖刚背过身去喷嚏就打了出来,纸巾的触感竟异常柔软,她拿下一看才想起自己的纸巾早用完了,手上拿的并不是自己的。
再看看桌上的抽纸包装,上面写着:
贵族柔软保湿纸巾,跟红鼻子saybye-bye
“这纸哪儿来的?”这会儿他们组只剩她跟左畅在,她问道。
左畅正在干活,只瞥了一眼,“不知道啊,我刚刚也去洗手间了。”
“其他人呢?”
“有的回办公室拿材料,有的去茶水间了。”
这莫名多出来的纸巾让许意浓默了默,再往对面一瞧发现对面桌上也是清一色的同包装纸巾,乙方的后勤用品都是自备并不归甲方管,难道是他们刚刚看到她没纸巾顺手给的吗?这么好心?
这时左畅一个出声打断她的思路,“哎呀完了。”
紧接着她懊恼地捂脸颊,嘴里喊着,“真的完了。”
许意浓靠过去问怎么了。
小姑娘急死了,“我刚在系统中日常维护bom的时候,不小心把燃油系统所有的零件行全部删除了,当时没在意还点了ctrl+s的按钮,等发现了已经无法恢复了。”
这些数据不仅是她今天一天工作的内容,更是她这一个多月以来陆陆续续努力的成果,明天轻量化部门就要最新的bom了,就算她今天通宵加班都补不回来啊,耽误了进度还会被扣绩效,她怪自己手贱且蠢得要死。
这种误删的情况在工作中时有发生,许意浓以前也碰到过,她起身走到左畅身边说,“来,让我看下。”
左畅立刻把座位腾给她,许意浓坐下查看她的电脑,的确是被删除得彻底找不回来了,她试了几个在日本用过的方法似乎也于事无补,耳边一直传来左畅的自责声,她看许意浓这边也不行更急了,不等她发话已经往对面看去,带着一丝哭腔求救,“王经理……”
这一声委屈里又夹带着楚楚可怜,同是女人的许意浓听得心都软化了。
嗯,不一会儿怜香惜玉的王经理就来了,小姑娘急冲冲到他跟前讲着前因后果,许意浓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刚要让位挪座却已经被他的气息全然包围,她整个人一滞,不是在听小姑娘说话吗?他是什么时候弓身靠到她这儿来的?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的鼻息在她左脸颊一拂而过,而后他人就像贴在她耳边说话,气息环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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