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盏清目光倏然看过去,将他从头到脚搜刮了遍,见他还是那副平淡到无害的模样,觉得是自己多心,微微点头后,不再看他。
没多久,余光里再次多出一道白t五分棉裤的身影。
他个高,不用晾衣杆,光踮脚就能够到横杆,小腿因而绷起,显出匀实肌肉。
被他拿在手上那件黑t,贴着盛盏清刚挂上不久的纯白衬衫,在风里交缠又分离,最后严丝合缝地粘在一起。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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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极必反,气氛尴尬到极点后反而变得自然。
盛盏清逐渐适应了两个人的生活,但她和江开的相处模式依旧奇怪。
姐弟不像姐弟,说是情侣又显得过分别扭疏离。
但好歹是睡过又爱慕她的人,盛盏清对他的眼光颇为肯定。
周五面试前,向他咨询身上这套造型如何。
衣服是苏燃挑的。白色衬衫,胸前系着蝴蝶结,小香风浅米色外套,同款短裙。
江开眼皮抬起又迅速放下,片刻来了句:“还可以。”
一字一顿的。
“……”白长了双眼。
盛盏清面无表情地盯他半晌,回屋换了件风衣裙,腰部用细腰带收着。
早在她转身后,江开就将目光转了过去。
她背影纤瘦高挑,长发散至后腰,包臀设计的短裙衬出姣好身材,两腿莹白纤细,像漫在清池里的细长柳枝,在熹微的晨光里,生动又遥不可及。
面试当天晚上,酒吧有演出。一结束,盛盏清直接去了朝露,一个人在休息室待到晚上。
“她今天状态不对啊。”阿利抬了抬下巴,朝盛盏清所在的吧台指去。
苏燃对音律一窍不通,完全没听出盛盏清今晚的演唱有任何不对。
“哪不对了?”
小柯抢先说,“开头漏了句歌词。”
苏燃一愣,放下酒杯,皱眉道:“我还以为是话筒出问题了,敢情她压根没唱啊。”
“虽然状态不对,但音准还是一如既往的稳。”
阿利不解地问,“我一直好奇,按她这条件,为什么非得窝在咱这酒吧。”
见苏燃眼神不善,他求生欲极强地补上一句,“当然也不是说咱这酒吧不好啊……前不久有人来挖墙脚,但最后被她拒绝了。”
这事苏燃不知道,她问:“怎么回事?”
“也就一个礼拜前的事,有个自称星探的找到她,说什么要把她包装成第二个shadow。”阿利仔细回忆了番,“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就记得她没同意。”
小柯在旁边啊了声,“盏清姐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啊,真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阿利一拍后脑勺,“你说她该不会为了咱们,才留下的吧。”他嘿嘿笑了声,“这多不好意思。”
“我也觉得八成是和我们待出感情来了。”
苏燃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你俩省省吧,阿盏会留下,自然有她的理由。”
“能是什么理由?”阿利随口问:“总不可能因为怕出名吧?”
说着,苏燃余光里进来一张高级厌世脸,当机立断地给了阿利座椅一脚。
阿利坐姿本就松垮,加上苏燃这毫无防备的一击,半截身子直接往前一仰,下巴差点磕到玻璃桌几上。
“燃姐,我招你惹你了?”
苏燃压低音量说,“让你多嘴。”
像是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盛盏清神色自然地走过去,找了空位坐下,一面笑说,“跟我在这表演小鸡啄米呢。”
苏燃半真半假地笑说:“这不在夸你唱得好。”
小柯忙不迭点头。
早在酒吧闹事那晚,他就成了盛盏清迷弟,不光为了她下意识的挺身而出,更多的是对她才华的向往。
她这专业度实在不像苏燃说的半道野路子出家,这会止不住好奇问:“盏清姐,你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吗?”
盛盏清淡淡扫了眼他的方向,见他指着喉咙解释道:“唱歌。”
他不带恶意的问题却让盛盏清后背一僵,闭了闭眼,等情绪稳定些才说:“一个歌手教的。”
她的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就好像在阐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可即便她掩饰得很好,苏燃还是从她微颤的睫羽读出了她心里的波澜。
这话题聊起来太伤人。
可苏燃还没来得及阻止,小柯已经问出下一个问题,“那这歌手红吗?能把盏清姐你教成这样,这人应该很厉害。”
盛盏清不太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敷衍地应了声。
空气忽然转冷,躁动的音乐也没能让场面热起来。其他人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但不知道这种转变因何而起。
等阿利将小柯拉走后,苏燃偷偷瞄了盛盏清几眼,头顶来回的彩色射灯将她的脸切割,半边依然精致,另外半边却像希腊神话里的恶魔。
“今天面试怎么样?”苏燃主动挑起新的话题。
“挺顺利。”盛盏清折着糖纸,神色淡淡,“但我拒绝了。”
她的谎话很快被戳穿,因苏燃收到了几条消息,辱骂自己这位朋友不识抬举,给了机会却不懂珍惜,还泼了面试官一脸水。
盛盏清看了眼屏幕,这人说的确实是实话,她就没打算解释。
但苏燃问了,“怎么回事?”
“他想让我给他们工作室的艺人当枪手。”
她没有告诉对方的是,那位负责人还说了更难听的话,分明将她当成了潜在的婊/子。
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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