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们跳进去,一阵扫射,雾气散去,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尸体,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剧烈挣扎着,她走过去,掀开他蒙面的黑色头套,顿时脸色一凛。
是失踪的m国医疗兵之一。
不好!中计了!
她开始率队往回跑,耳麦里传来电流与激烈的枪声。
“sir,不好,我们被伏击了!一小队伤亡惨重,伤亡惨重……”秃鹫的声音又急又快,还略略有几分哽咽。
“撤,撤,全速撤退!”。
话音刚落,地动山摇,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天花板上的泥土纷纷掉落。
她以一个标准匍匐前进的姿势倒进了一旁的桌子底下,硕大的石块砸了下来,通讯器里再无动静。
停电了。
帐篷里点着煤油灯,昏黄不定,陆青时睁开眼,脖子里一圈毛毛汗。
她莫名的不安。
沙漠里干燥闷热,即使下午下了一阵雨也无济于事,她嗓子里渴得冒烟,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矿泉水瓶。
微弱的火苗下,水瓶里的水在微微晃动,她的指尖还没触到瓶身,远处火光一闪而过,“啪”地一下煤油灯倒了,地面狠狠颤动了一下。
陆青时披衣下床,驻地里起了小小的一阵骚乱,政府军派人来告诉他们:“前线又开始交战了,使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过打不到这里来,让他们放心”。
迈克从黄土堆里一跃而起,等了一会儿,只看见政府军的车辆来来往往,小镇里依旧很安静。
应该是政府军和反政府军的常规作战吧。
大男孩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坐下来,棕色眼睛里看见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落在小镇中央。
迈克扛着枪冲了出去。
城门大开,数十辆武装皮卡开进了街道,车上架着的坦克/炮,机/枪四处开火,血肉横飞,车辆无情地碾碎了一切。
参谋官被射杀在战壕里,司令被生擒,卡拉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在沙地里。
人们从睡梦中被拉起来,一梭子子弹打完,丈夫躺在地上成了一摊烂泥,妻子女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蒙着面的男人提起小女孩用枪指着她的额头:“说,沙漠/之鹰在哪?!”。
女孩妈妈拼命摇着头,扑过去扒住他的大腿求饶,泪水从脸上滑落。
男人扔开女孩,狠狠掼在地上,门外又冲进来几个恐怖分子,面罩下的眼睛透出阴毒而淫/邪的光盯着女孩和女孩母亲。
一把火把连月来苦心经营的早点铺子烧了个精光,年迈的老人流着泪抱着孙子求饶,“砰砰”两枪过后,一切归于静寂。
人们四散奔逃,手/雷扔进房屋中央,溅起的泥土混合着血雾。
枪声、炮声、爆炸声、哭泣声、祷告声……混合在一起,这是人间炼狱的背景声。
留守的沙漠/之鹰小队全部出动,他们依靠着地形与恐怖分子展开了殊死搏斗,从遭遇战到巷战再到面对面肉搏。
迈克把一伙恐怖分子炸上了天,但腿上也中了两枪,他要顶不住了。
身旁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唯一的医疗兵也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嘴里溢出血沫。
迈克替他阖上眼睛,坚强的大男孩眼眶通红,他咬着牙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拄着枪站起来,一步一挪往无国界医院的驻地跑去。
“快,快往这边跑,所有人进防空洞!”。
无国界医院背后,有一处隐秘的地窖,是上次顾衍之带人挖的,用于空袭时的不时之需。
又是一发炮弹落在了帐篷中央,溅起的泥土劈头盖脸落下来,幸存的人们不断朝这个方向涌来,陆青时和其他无国界医生一起维持着秩序。
“doctor,这里!”黑人女护士大声喊起来,一个孩子躺在泥地里口申口今,半只胳膊不见了,身下一大摊殷红的血。
陆青时跑过去,把人往身后拖,护士拿了一大团纱布给他缠上,男孩子很坚强,即使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也一声不吭。
他甚至看着医生坚毅的侧脸说了一句:“doctor,我没事,上帝会保佑我们”。
是那次给她唱过生日歌的小男孩。
陆青时心头一热,把人抱起来交给地窖下的同事:“yes,上帝保佑,你一定会没事的”。
机/枪疯狂吞吐着火舌,政府军的尸体被高高抛上了天空,然后被打得支离破碎。
皮卡冲撞开栅栏,守门的卫兵被卷进了车底,他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雷,和车辆一起灰飞烟灭。
后面的恐怖分子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又是一辆皮卡冲了进来,把正在燃烧的车辆怼进了帐篷里,熊熊火光照亮了天空。
“你疯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绝对不能回去!”。
沙鹰拦住她,两个人身上都负了伤,她拖着一条残腿,脸上都是泥灰污血。
顾衍之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肩上嵌了一块弹片,背上被人砍了一刀,胳膊也中了一枪,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沙漠迷彩。
她们的队友为了掩护她们撤离,全部……牺牲了。
顾衍之抬起头来,眼眶通红,眼白里全是血丝,像是浴血而出的阿修罗。
她从没见过她露出过那种眼神。
残暴的、嗜血的,疯狂想杀人的冲动在她的骨子里燃烧。
她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必、须、回、去”。
她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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