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徐长苏在金銮殿内,被先帝钦点为探花郎。
彼时,他满身抱负,雄心壮志,与同窗好友一齐,势必要为这天下苍生、为那些百姓做些实事!
只可惜,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能像他这般不忘初心。
他亲眼目睹昔日同窗好友渐渐被那乌烟瘴气的官场所污染,变得心术不正,贪恋权利,最终沦陷为当初他们所耻之人。
他的一颗热血的心被这世态炎凉给彻底冷透了。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辞官,携手糟糠之妻回了这江河县来。
以此来远离这是非,远离这尔虞我诈的官场,远离那些为了权力争夺利益的人!
但是他依旧未忘记自己的初心,他入了江河县的学堂,做一位教书育人的先生。
为的,就是让他手下的每位学生都能够有一颗赤子之心!
无论未来能有何等造化,他们都够做到心怀大义,一心为民,而不是会为了权利、为了利益而迷失自我!
而当初的林予北,是他在江河县碰到最有天赋的学生。
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更重要的,他心术正直!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长苏对他寄予厚望,在林予北在学堂的那两年内,徐长苏可谓是将自己的见解与学识一一传授与他!
只可惜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朝廷更是乌烟瘴气。
徐长苏着实是担心这么好的苗子被这肮脏不堪的官场给毁掉,所以在林予北提出不下场时,他同意了!
谁曾想如今,他还是……
徐长苏心中长叹一声,脸色有些不好。
林予北抿了抿嘴,他自是清楚徐长苏的心思的。
徐长苏一心为民,若是林予北将金陵城所见的一切说出来,徐长苏定是大喜,指不定还会举家迁至南方!
但他不能说!
一切未定之前,他谁都不能说!
他当做未察觉徐长苏的神色变化般,垂眸道:“先生,学生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徐长苏侧目看过去,良久,他才说道:“说吧!”
林予北当即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后退两步,而后直接行跪礼。
他额头磕在地板上,语气坚定不移。
“学生有一子,单字一个言,已四岁,尚未启蒙!
学生恳请先生收林言为徒,教他习文写字、诗词歌赋,学习礼义廉耻,为民之道!
他日林言定能继承先生衣钵!”
话音落下,徐长苏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林予北所说的竟是这样的一件事情。
徐长苏看着还未起身的林予北,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等过些日子,我身子好了,你再把孩子带来给我看看,等我看过了后再决定是否答应你!”
徐长苏心里想到——这林予北的孩子,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只是也得预防万一,为人处世,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而林予北心里对林言的信心满满,他一听徐长苏这话,心底已经再盘算给多少拜师礼了!
他站起身来,恭敬的拱手弯腰,道:“学生晓得了!多谢先生!”
徐长苏朝着他摆摆手,年纪大了,心性倒有些像小孩。
他一想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林予北如今也在为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廷效力,当即就开始赶人:
“既然你这事也说了,没什么其他的就走吧,我这风寒还未好,免得传给你,耽误你的前途!”
林予北:“……”
他露出笑来,连忙向着徐长苏告别,匆匆离开了房间。
婆子这会子正在凉亭里歇着,见林予北从屋内出来,她微微挑眉,道:
“这就聊完了?
那我这买菜去,今夜你们师徒一块吃个晚饭!”
她说罢,当即就要起身准备出门。
林予北当即要阻拦,想喊人,却不知该叫什么。
虽说这婆子与徐长苏住在一起,可二人早在一年前就合离。
他心里飞快思索一番,连忙开口道:“夫人不用麻烦,学生告辞!”
说罢,他踩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快步离开了院子。
而婆子则是楞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来。
说来可笑,她自年少嫁与徐长苏,与他患难与共四年,靠绣活扶持他一路读书。
徐长苏被钦点为探花郎,衙役回村报喜时,她还在炕上绣着手帕!
也就是那一日,她才得听人唤她一声“夫人”。
如今过去的年数她都快忘了,这第二声“夫人”,却是在与他合离之后才听到!
她微微垂眸,打量一眼自己那双已经长了些许斑点的手,而后嗤笑一声。
林予北这搞定了林言的事,便开始筹备小世子交代的事了。
他直接去了东街,又去找了陈得福。
这思来想去,陈得福可是在东街有名的人物,这买东西,还是得靠他来。
果不其然,林予北将那个摆件的事一说,并拿出藏在身在的画像来。
与陈得福仔细商谈一番后,二人便开始动身。
只是这是给贵妃做的摆件,要求的木料,自然也是极好的。
首选那必然是金丝楠木,只是这江河县却是没有这般名贵的木料的。
陈得福当即表示将这摆件的画像临摹一份,好送至长林府去,让府州的人直接雕刻好摆台。
到时候林予北只要拿着绣件去长林府即可。
林予北自然是应下的。
这摆台有了着落,接下来就该绣件了。
二人直奔绣楼,陈得福直接让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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