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见林母垂下头去,心里松了口气,他扭过头来,目光停留在林予南身上,却是对族长说道:
“族长,这事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儿女大了,迟早是要分出去的,早分晚分都一样。”
“这……”族长这会子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他微微皱眉,随着林父的目光看过去。
今个儿下午林予南跑去他家,说的是林多田要把他们二房分出去,来请自己去做个见证。
自个当时一听就火上心头,想都没想就跟着林予南来了林家。
路上又见到了两个弟弟和里正跟着予南媳妇过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村里那户分家是由被分出去的人请族老来的?
而且看那吴氏,头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似得。
然后一进堂屋,一家人就跪了下来。
那会子林多田他们正在吃晚饭,他心里更加的感觉不对劲了。
可是吴氏哭哭啼啼的,吵的他没空去在意,这会子他总算琢磨明白不对劲的地方了。
“二小子,你跟叔公实话实说,做什么事情惹的你爹要把你这一房分出去。”
族长拿着拐杖在地面上剁了几下,看向林予南的目光犀利。
“好好的一大家子,还能说分家就分家不成!”
林予南该怎么回?
总不能说把他媳妇不分青红皂白的闹了一顿,害得四弟妹动了胎气这事说出来吧?
也不能说因为林母偏心四房,他失望透顶,不想认这个爹娘了吧?
林予南心里清楚,他打定主意要走科举这条路的,不孝的罪名他不能有。
他低下头,全然当做没听到一般,坚决的回道:“族长,分家之事麻烦您了,您放心,哪怕把我们二房分出去,该孝敬爹娘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族长一听就知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林家是幺弟唯一的后代,幺弟临终前委托他多关照他们,不要让这一家散了。
只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像林多田说的一样,儿女大了。
他轻叹一声,心里充斥着愧疚与无奈。
“既然如此,那就分吧!”
这话一说出口,分家的事儿,自然也就这么定了。
吴招娣抬手掩面,哭泣声淅淅沥沥个不停,嘴角却是上扬的。
分家,分了后她就能当家做主,她男人已经说了,等明年二月一场县试,她在村里等着,等他考上了,便带着她和孩子去县里住。
等到时候她就是秀才娘子……不……那举人娘子状元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分家,那自然是要清算家产的,清算好后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这事族长、里正和两位叔公没有开口,他们只是过来做个见证,林父的性子他们是清楚的,断不会做出厚此薄彼的事来。
林父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说道:“既然要分,就干脆都分了,我跟你们娘自个过”
说罢,林父看向林予东:“老大,老三,没问题吧!”
这分家后老人都是跟长子过得,林父说他们自己过,林予东有些懵,但是他向来都是听从安排,林予东点点头应了下来。
一旁的林予西却是急的很,不是说把二房分出去嘛?咋还扯上他们了?
而且爹娘还自个单过?哪有这样的!
他抬眸看向林母,有些奢望林母能开口打断,但是注意到林母神情自若的模样,他心里明白了。
这事怕是爹娘已经商量过得。
林予西猜的不错,早在今早林母醒来后就跟林父商量过。
只是他们以为林予南一大早就会请人来办分家这事,谁曾想一整天没见到人,他们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人又来了。
族长已经完全放弃了,一个分也是分,一家分也是分,他不是个会自欺欺人的。
至于林父林母跟谁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父轻咳了两声,严肃道:“这么些年,一有银子我就买了地,如今家里倒是有十一亩地。
水田五亩,山地三亩,旱地三亩,银子一共是二十三两。
咱家不按人头算,直接平摊,当初四房分出去,我也是平摊后算的,一开始是给三亩地,水田两亩,旱地山地一起一亩,还有五两银子。
但是老四媳妇觉得种不了那么多,不肯要地,便给了一亩水田,七分旱地,三分山地,另外一亩水田就按当初的价格算成银子。
因为他们还住在院子里,所以当初给四房的一共是两亩地,二十五两银子,地里的庄稼也算分出去的,所以粮食我也只给了五十斤糙米,五十斤玉米面。
现在给你们也都一样,每家三亩地,不过今年收成不好,银子我便每家给六两,分给你们的粮食也是一人五十斤糙米,五十斤玉米面。
院子里还养了六只鸡,家里鸡蛋却是没有的,到时候你们四兄弟一家抱一只走,剩下两只我跟你们娘养着。
而这院子当初是我跟你们娘一点一点慢慢建起来,就不分给你们了。
宅基地等你们分出去后自个找村长去批,没建好之前,就先住在院里,等明年开春后除了四房,全都住出去。”
“那这院子就这么空着?”吴招娣不满的低喃一声,她还以为别人听不到,却不知此时的堂屋格外的安静,她的话被所有人听入耳中。
族长直接抬起拐杖打在她面前的地面上,吓得吴招娣缩成了鹌鹑。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予南,看着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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