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都不是学刺绣的料,那我岂不是更不行?。”
杨红芬无奈的摇摇头,抬起手掌对着比划了两下。
她的手指没有赵春花的修长,皮肤也有些暗黄,手掌粗糙带有裂痕,看起来就像三四十岁妇人的手掌一般。
“那怎么能一样呢!”赵春花撇撇嘴,颇有耍无赖的感觉:“我就没有这个天分,玉姝你好好教大嫂吧,我在这看看就行了!”
赵春花不想学,李玉姝也不强求,不过她看了一眼杨红芬的手掌,眉头紧锁。
“大嫂,这手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更何况你还要学刺绣,不好好保养可不行!”
她这话说的实在直接,杨红芬只觉得脸上火烧似的,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我晓得了”她低着头,声如蚊吟。
杨红芬知道李玉姝这话并无恶意,但是却让她觉得羞愧万分,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
赵春花在一旁将杨红芬的神色一览无余,她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等我会儿”
李玉姝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丢下这句话,从炕上下来。
她走到了梳妆台面前,背对着二人假装在翻找东西,实际是从空间拿了一只护手霜,挤在一个瓷瓶里。
赵春花和杨红芬二人不明所以,却也没走过去看,等李玉姝转过身子时,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瓷白的圆瓶。
“大嫂,这个给你”李玉姝缓缓走过去。
“这是什么?”杨红芬诧异的看过去。
“这个是我之前在一个外商手里买的护手霜,我给你擦些试试你就知道了!”
李玉姝说着坐了下来,打开木塞,只见里面装着乳白色的东西,细闻还有一股香甜的气息。
她用手腹沾了一些护手霜,然后握住杨红芬的手,轻轻涂抹着,动作温柔而且娴熟,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做过千百遍一般。
护手霜抹在手上,冰凉细腻,让杨红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服与安心。
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也渐渐忘记了刚刚的尴尬与羞耻。
“这东西可真好用!”杨红芬只觉的手变得细腻起来了,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一定很贵吧?”
李玉姝笑着将瓷瓶放在杨红芬的手里:“哪呀,不值几个钱,我这怀孕了也不能用。”
“那我就不推辞了,多谢弟妹了!”
一听不值几个钱,杨红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若是太贵了,她反倒不好意思收。
“大嫂客气了,你要是真想谢我啊,就把手保养好,到时候我再教你针法,不然你就算学了,也会把线挂丝,这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玉姝说的对,如今地里的庄稼也收了,你就安心的将手保养好,然后好好的跟玉姝学刺绣,家里的活计就交给我吧!”
赵春花弯着眼,笑眯眯地望向杨红芬。
她是真的希望杨红芬能有一技之长,不过是些家务事,对她而言小菜一碟,压根就不是事儿。
杨红芬听了这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何德何能,碰到这般待她好的妯娌。
“好!”杨红芬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苏绣学会,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她们的心意。
李玉姝笑着缝好最后一针,用剪刀将线剪断,一件婴儿的衣服就做好了。
她将昨日绣的另一件拿出来,并排放着。
赵春花和杨红芬看过去,只见衣裳用的是大红色的棉布,袖口处绣了几朵白梅,整体看上去喜庆淡雅。
“这衣裳可真好看!”杨红芬夸道。
赵春花却是注意到了两件衣服胸前的图案:“这前面黄色的线绣的是什么?”
“哪个?”李玉姝微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莞尔一笑“原来是这个啊!”
李玉姝拿起衣服,解释道:“这件上面的是平安,这件上面的喜乐,寓意平安喜乐。”
她不求两个孩子大富大贵,只求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这婴儿的衣服,都是洗过然后拿去晒上几日,晒得衣服又柔又软后收进箱子里,等到孩子出生那天再用火烤掉衣服上的湿气。
李玉姝从炕上下来,正打算将衣服放进木盆里,赵春花就开口喊住了她。
“天色不早了,我这得去厨房弄晚饭去,你直接衣服给我吧,不然我还得多走一趟。”
虽然分家了,但之前林母说过的话还是作数的,这些日子林言洗漱都是直接在二房,林言只有晚上睡觉才回屋里来。
若是玉姝把衣服放木盆里去,赵春花明个早上去洗衣服还得来这一趟。
“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李玉姝连忙把衣服递了过去,这些日子还真的是多亏赵春花和杨红芬的帮忙了。
赵春花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走了出去。
太阳已经被远处的深山遮挡住了,只剩下最后一丝残晖,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映射出斑驳的树影。
一辆牛车从远处驶来,缓缓的停在了村头。
“爹?你怎么在这里?”
林予西从牛车上下来,诧异的看着林父。
刚刚他还在跟大哥及娘猜测站在村口来回徘徊的人是谁,娘和大哥说是爹,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
结果……嘶,这脸真疼!
林父并没有理会他,淡然的点点头,直接饶过林予西到了牛车旁,伸手搀住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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