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三天,纪淮放假呆在大姨家里。因为六月有期末考试,月考就不再考一次了。
纪淮不想再输给陈逾司,放假的三天每天照旧看书复习。
一上午刷卷子,中午午休之后,起床刷错题。
反观陈逾司第一天打游戏,第二天打游戏,第三天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始写作业。
吃饭的时候蒋云锦询问起了纪淮最近在学校的情况,许斯昂的事情已经够蒋云锦操心了。母子两个谈不上和解,话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不了几句,但好在现在没有以前那股剑拔弩张感了。
期末考试的时间在月中旬出了日期。
六月二十七号。
考两天。
养在小卖部后面的猫也一天天的长大,纪淮有几次放学过去还会遇见易伽。她们两个之间倒也没有因为一起照顾小卖部后面的猫而走得亲近。她额头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了,但手腕上的淤青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上去的。
“我们要不要给猫取个名字?”纪淮问她。
易伽用手挠着小猫的下巴,摇了摇头:“名字,意味着权力。亚当命名了飞禽走兽,飞禽走兽便听令于他的呼唤。如果它们听命于我,我觉得我就需要对它们负责,但我不想负责。”
前半句是珍妮特说的,后半句是易伽的想法。
一下子庄严感就弥漫在四周,这大约就是文理生之间的差别。纪淮原本想唤猫的‘小黑、小白、小花’这些词一下子都憋了回去。
最后还是全球统一称呼‘mī_mī’。
纪淮有天随堂小测去晚了,到小卖部的时候易伽已经喂完猫了。
“我们今天和隔壁班一起模拟考数学,来晚了。”纪淮随手抱起一只刚打盹的小猫,肚子吃的鼓鼓的。
那天没像往常一样易伽先走,她反而问纪淮:“暑假小卖部也不开门,食堂更别说了,这些猫怎么办?”
要不是易伽提醒她,她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
纪淮现在自己都寄人篱下,她大姨从小就对狗毛猫毛过敏,外婆家那只狗还是大姨出嫁后外婆外公养在家里的,让纪淮把猫带回去实属不太可能。
易伽说她也不能带回家。
这件事分散了纪淮复习的注意力,直到吃饭的时候蒋云锦随口说了一句:“明天喊隔壁小孩一起来吃晚饭,一个人再家不容易。”
许斯昂哦了一声,大概是因为不关于学习,关于陈逾司,所以他理了蒋云锦:“不过陈逾司都习惯了,他爸一年都回不来几次。”
第二天早上,陈逾司有点困。
昨天排位很顺,顺到他忍不住多打了一盘。三十五分钟的一局结束时,已经快一点了。今天早上起床脖子有点酸,手揉着后颈,睡眼婆娑的出门。
恍惚间看见一个身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牛奶还有一份梅子饭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偏她还是个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人。此地无银三百两,昭然若揭。陈逾司打量着她,伸手接过了饭团牛奶。
“这么客气?”陈逾司用吸管戳开牛奶。
纪淮带着笑,梨涡在脸颊上:“哪有,我大姨今天多做了,给你带来的。”
陈逾司信她这么说就有鬼了,嚼着饭团也不开口问就看她能憋多久。直到饭团都吃完,牛奶也快喝完了,纪淮还没开口。
陈逾司不知道她是真沉得住气还是他自己想多了。
等他把牛奶盒子扔进垃圾桶,纪淮拿了张纸巾给他,还特意问:“吃完了?”
陈逾司真坚信前者,她绝对是沉得住气有事求他。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事情,难道就为昨天的数学考试?
可都已经考完了,现在给他喂安眠药,请他吃再多鸿门宴也没用。
心里纳着闷站在路口等红绿灯,没一会儿,袖子上传来拉扯感。
纪淮扯着他袖子,眨眼的动作尽显谄媚:“你应该知道小卖部后面的猫吧,这不要放暑假了,我和易伽又不能天天去喂它们,你看能养在你家院子里吗?”
陈逾司看了她两眼,将袖子上的手腕握住,牵着她的手,掌心向上:“我现在就扣嗓子眼,把早饭吐给你。”
纪淮从他手掌心里挣扎着把自己的手腕抽出去:“强买强卖,听过没?”
“偷学到了?”陈逾司笑。
纪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教得好。”
关于劝说他暂时把猫养在院子里这件事,纪淮很上心,晚上放学都没跑去小卖部。
上回两个班级的数学考试成绩出了,陈逾司没什么意外的还是第一。纪淮错了大题的最后一小题,还有一个填空题。
最后一节课他在趴在桌上睡着了,除了几个被留课堂的零零散散坐在教室里,一层楼都格外的安静。
入夏的风都闷热,她穿着夏季校服,站在窗外,手臂撑在窗框上,挡住了穿堂风。
陈逾司睁眼,是白色的短袖制服,布料隐隐将里面的内衣透了出来。第三颗纽扣的线头还在,纽扣间隔之间的非礼勿视区勾人遐想。
他顺着视线向上,是一截白皙的脖子,她没扎头发,手绳套在她腕子上。皮肤很白,藏在皮肉下的血管,就像是隐在制服下的内衣。
陈逾司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还在醒神:“又来?”
说话的声音把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走了,纪淮没注意看教室里有谁,她来是游说的。把带着水珠的冰可乐递了进去:“哪有,等你一起放学啊。”
陈逾司不信,手托着脑袋。他坐着,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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