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沉甸甸的担忧依旧压在达西先生的心头,让他本来就因紧张而僵硬的脸显得更加严肃了。当新娘的马车到达教堂的时候,达西先生头顶的爱玛雷达嘀的响了一下。他沉着脸大步朝爱玛走去的样子只能用气势汹汹形容,神父下意识拦了一下。“大人......”就算这场有什么不满意,也请不要做出来当众恐吓新娘的事。
“斯托克先生和斯托克太太到了。”管家压低声音提醒主人前去应酬。
“我要对她说一句话。”如果婚礼之前不把事情说清,达西先生真的无法安心去接待客人。
这大概是达西先生长到这么大做出的最任性的事了。管家先生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新娘拎着繁复的裙摆,匆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出门之前今天特地化了妆的乔治把雪白的脸颊哭出了两条泪痕,雪白的眼泪滴到了黑色的马甲上,收拾这件事耽误了一段时间。“小姐,您需要去旁边的房间整理婚纱。”没有反应过来的侍女眼睁睁看着新娘跳下马车,急的探出半边身子焦急地阻拦。
多么凑巧,在我想见你的时候,你也想见我。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两人对视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来,弧度越来越大,最后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两个不符合贵族气质的,完完全全的傻笑。
达西先生本想做出保证。“我将把你的未来视同我的未来,把你的快乐置于我的快乐之上。直到生命的尽头。”
爱玛其实有一点后悔。穿越回去是小概率事件,但是她不想达西先生承担一点点的风险。有一天会突然回去,还不如最初不要开始。
在傻笑起来的一瞬间,两人都觉得原本想说的话似乎没有说的必要了。
是的,她那样坚强,那样爱我。达西先生被第二个念头甜到了,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那样爱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保证呢。那些会婚前焦虑的小姐,大概没有经历这样全心全意的爱情吧。达西先生深深凝视着自己的新娘,她祖母绿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的波光,比她纤长的脖颈上带的首饰更加耀眼。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一朵倒置的雪白玫瑰。达西先生感觉心脏深深浸入了甜蜜的醇酒。“很美,非常非常美。”
爱玛则想到了很久之前达西先生突兀的告白。在很久很久之前,这段感情就已经开始生根发芽,直到现在,在两个人的心里开满了花。与其担心未来,倒不如珍惜现在。
其他人呆呆地看着两位新人无比急迫地相聚,新郎笨拙地赞美了新娘,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离开。达西先生去接待来客,爱玛去整理服饰。等一下,所以你们像是末日审判就要来临,如果不说就再也来不来出口的话,就是“很美,非常美”吗?
虽然在宗教意义上,教堂婚礼结束以后,达西先生和爱玛已经成为一体,缔结了直到生命尽头的婚约,在世俗婚礼越来越流行的现在,两位新人选择了再举办一场世俗婚礼,地点就在在彭博里。
因为达西先生和乔治一致同意在两个地点用不同的婚纱,爱玛终于不用像早上一样把蓬松的自己艰难的塞进马车。换上常服的爱玛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可能有点对不起乔治,但是爱玛今天真的不想和乔治呆在一起。为了以最佳状态出席妹妹重要的婚礼,乔治穿了时髦的紧身裤和高跟鞋,还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让他健康的肤色变成贵族的苍白,又戴上了流行的假卷发,这一身搭配加上乔治偏阳刚的英俊面孔,简直是车祸现场。爱玛真的怕她不小心大笑出声伤害了哥哥脆弱的玻璃心。
推开门,达西先生就等在房间外。爱玛忍不住又傻笑起来。“在等我?”
“恩。”达西先生的眼神简直一刻也不能离开她。“我到现在为止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爱玛笑眯眯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哪里不真实。”
在这甜蜜的时刻,达西先生也忍不住向爱人索要一点甜言蜜语。“是什么让你同意嫁给我?我是说,我这样不讨人喜欢,而你却愿意在主的见证下与我共度一生。”
爱玛一开始以为这是个玩笑。“大概是阳光正好,头脑发热吧。”
达西先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就像一株失去阳光垂头丧气的向日葵。
爱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认真的?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
达西先生的眼神告诉她,是的。
半个小时之后,一男一女在路上叫住了一位驾着骡车的农夫。“请问,去彭博里应该怎么走?”
农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都带着帽子,看不清五官。但是他们穿着的柔软的布料,苍白的肌肤,骑着的骏马,都表明了他们非平民的身份。虽然两个人很客气,在回答前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个问题。“您要去参加婚礼吗?”
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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