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心致志,等何见月给她寄快递。
结果快递没等到,先收到一个公司表彰。
表彰的奖励,是一笔奖金。
沈稚子把那七个数字翻来覆去地数,感动极了:“余生,我现在是一个有钱人了。”
靳余生好笑:“嗯。”
“来,坐到大佬腿上。”她财大气粗,“叫一声小富婆给我听听,叫爽了给你加零花钱。”
靳余生还真的站起身,走过去。
青年身形高大,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在她眼前留下一小片影子,声音低而清淡:“小富婆。”
沈稚子赶紧撑住他:“你还真坐?我这种小身板,怎么能承受得了你的重量。”
他坐到她身旁,想了想,认真地问:“你确定不能?”
语气很耐人寻味。
沈稚子也想到什么,耳根突然红了。
把脸藏在抱枕后,她小声逼逼:“qín_shòu!”
“对,我是。”他眼中浮起清淡的笑意,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手臂一圈圈进怀里,“我的工作告一段落,你想去哪玩?”
她的假期还没有结束,他想二十四小时跟她待在一起。
“在家也行。”外面真的好热。
他认真地思考一阵:“好。”
她狐疑:“这么爽快?”
“对,我学了新的姿势。”
沈稚子要疯了:“那我们还是出去玩吧!”
靳余生没有意见,当场订了车票。可临行当天,展览出了问题。
他不得不大清早赶回研究所。
沈稚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能去找你玩吗?”
他之前说过,要带她去看修复完的成品的。
“太热了。”他揉她,“你多睡会儿,晚一点再过来。”
她点头答应,结果这一“晚”,晚到了下午三点多。
***
下午过半,博物院内人头攒动,特展的长队从上午排到现在,尾巴一点儿不见变短。
靳余生戴着工作证站在门口,黑衣长裤,修长的手指扣在手机上,看着三分钟前沈稚子发的那条[我马上到了],有点儿迷茫。
博物院进门,有两道安检。按照那个速度……
等她进来,应该已经闭馆了。
他没有忍住,打电话商量:“我觉得,特展那幅画画得挺一般的,要不,你想想我们晚上去哪吃饭吧?”
言下之意,你别来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玩,行不行。
“不要。”沈稚子异常执着,“我一定要现在去找你。”
……好吧。
“那你开个共享,我过来找你。”
“你别老是把我当弱智,我又不是不识字。”她皱眉,“我能找到路的。”
这阵子来博物院的人,都是来看这个特展的。
标牌巨大,瞎子才找不到路。
他感到挫败:“……两道安检要查很久,我去陪你等安检。”
“哪有两道?”沈稚子比他还茫然,“只有一道,而且很快啊。”
“……你走的不是午门?”
“我坐车去错地方,刚刚跑到景山公园了。”她很欢快,“所以出租车司机送我回来,走的西华门,避开了一波安检。”
言语间满满的得意,好像在炫耀,你看我是不是超级聪明!
他无话可说。
在心里默默地想,以后绝对不要单独放她出门。
可嘴上还只能夸:“您路子真野。”
“您过奖了!”
一刻钟后,小姑娘欢快地跑过来。
她穿了条鹅黄色的无袖连衣裙,马尾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荷包蛋形状的小包挂在肩上,稚气得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靳余生心下微动,很想摸摸她。
他迈动长腿,刚要往她的方向走,沈稚子突然大叫:“你!站着别动!”
“……”
他停住脚步。
“张开怀抱,让我助跑一段路,再扑进去!”
“……”
他无奈地笑着,张开双臂。
一团热气冲进来,他后退半步,抱紧她。
微微垂眼,靳余生下巴蹭蹭她的发顶,低声问:“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因为我们机长出院啦!”她双眼笑成桥。
靳余生脸一僵,笑意消减下去。
沈稚子毫无所觉,开开心心地拽着他往前走:“他各项身体数据都很正常,心理指标也没问题,我很替他开心。”
靳余生被她牵着,有气无力地想。
那你怎么不替我难过一下呢。
也太他妈悲伤了。
悲惨世界。
“我听说,你们这次展出的画,建国以来只展览过五次。”沈稚子雀跃得像只鸟,“那我们两个都是活在历史里的人啦!”
“嗯。”
太惨了,他不想说话。
“我听说,这是中国十大名画之一!”
“嗯。”
“我听说,画的作者只有十八岁!”
“嗯。”
沈稚子终于觉出不对,停下来:“你怎么这么敷衍。”
靳余生摸摸鼻子:“你都……听说完了啊。”
还让我说什么。
沈稚子想了想,今天心情大好,决定不跟他计较。
可看到实物的时候,她还是叹出了声。
十二米长卷,色彩热烈,青山绿水,豆大的人物也栩栩如生。
“天。”她惊呼,“你们天才都这么苛刻吗?这也叫‘画得挺一般’?你是在diss王希孟吧。”
她微微低着头,展馆里有空调,可后颈依然沁着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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