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又留下了泪水,哽咽着喊了一声父皇,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说不下去了。
朱见深拍了拍朱佑樘的头,说:“这是做父亲该做的,这些年,我把你和你母亲丢在了行宫,是父皇对不起你们,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谣言出来,我儿不哭了。只是还有两件事,你需自己拿捏处置了。”
朱佑樘问:“父皇说的是什么事?”
朱见深道:“头一件就是如何处置汪直。今天项忠参奏汪直私放蒙古军士入境,危及行宫,戕害皇子,我知道项忠所说八成是真的;他要谋害你,你若想杀他父皇不阻拦你,但父皇有句话要告诉你,汪直是皇家的一张挡箭牌,有他在,朝廷那些大臣们就不会把眼睛盯在皇帝的过失上,而且这个人是可用的,他能打仗,这在内廷却是独一份了。你还要自己掂量利弊,你要杀他随时可以,但外头那些大臣就不一样了。
第二件是韦舍的行刺的事情。这件事难免会牵扯到怀恩身上。怀恩这个人忠心耿耿,也算是咱们父子的恩人了。但是他把韦舍举荐到仁寿宫的,若不处置,朝廷那些大臣又要聒噪一番,但处置了他就自断了一臂,这就得动动心思了,不能处置太重,还得让众臣信服。父皇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朱佑樘点点头说:“儿臣明白了,这两件事儿臣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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