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郭汜、杨定、董承也不甘落后,亦是率兵追了上来。
“剑拔弩张”倒是称不上......
因为严格地来讲,西凉骑兵惯用刀枪,除了少数军官外是不带剑的,而马上皆弓,更是无弩。
这算冷笑话吗?刘弋不由得一时失笑。
而见大军合围,天子竟然发笑,周围士卒的心却反而渐渐安定了下来。
本来在西凉铁骑的兵威下几乎要趋于崩溃的队伍,重新稳定了下来。
勤王军的士卒围绕着天子,紧紧地护在天子的身边。
而得到了一番解释的钟繇,最终也是无话,唯有哀叹一声。
他知道,天子说得对。
而现在既然李傕和郭汜率领大军合围,他们破局的希望,就已经非常的渺茫了。
甚至可以说,毫无希望。
两边西凉军的精锐骑卒,在雨中往来奔驰,呼喝不休。
甚至有大胆的骑卒,挥着钢刀冲到勤王军二十步外,继而用精湛的骑术双腿夹紧马腹从阵边切过。
这是炫耀,也是威吓!
这种抵近半切,其实作为西凉骑兵的常规战术,对于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军队,反而都是非常困难的。
为何?
这个时代没有马镫和马蹄铁,精锐西凉骑兵纯粹是凭借着娴熟的弓马技艺和控马技术,才能完成这种操作。
即在近距离抵近骑射抛洒箭雨后,骑兵从容切回本阵,这种战术的核心是利用箭雨有效地杀伤结阵的步兵,如此数轮袭扰后,等待步卒军阵疲敝,再行围困或冲阵。
“陛下。”钟繇沉声请命,“容臣前去与李傕、郭汜交涉。”
刘弋点了点头,当他意识到无法强行突围后,就已经知道,必须要通过交涉途径来破局了。
跟拿着刀子的人讲道理,很困难。
因为他手上有刀子,可以不讲道理,而你没有。
钟繇向两军方向策马而去,然而,没过多久就满脸愤恨地回来了。
“如何?”刘弋倒是面容平静。
“他们说,等他们商量好了如何分天子,再来说话。”
皇甫郦闻言大怒:“欺人太甚!”
勤王军亦是人声鼓噪,李傕和郭汜的这般态度,俨然便是将他们当成了案板上随意拿捏的鱼肉。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两边的西凉军越围越紧,肃杀的气氛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作为被围在最里头的勤王军,在千军万马的近距离逼迫下显得是这般的脆弱无力。
仿佛......只要一个冲锋就会被碾成齑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刘弋很难描述他现在的视觉感官。
平常的时候几百人混杂在一起,从个人视角出发看去,就是充斥了视野的乌泱泱一团。
而人一上万,更是无边无际。
上万西凉铁骑,平铺在长安城郊这一处不知名的空地上。
刀枪出鞘,旌旗遮天。
就连刘弋胯下的马匹,都被吓得不安地甩着头颅,积蓄在马鬓上的雨珠迸射了左侧的杨修一身。
刘弋看着黑色海啸一般磅礴逼近的西凉骑兵,脑海中急速地思索着破局之策。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出来办法。
就在这时,右边的郭汜联军中,一骑大将挺着大枪跃马排众而出。
他的声如洪钟一般,音波回荡在旷野里震耳欲聋。
“李野鸡!你他娘的想害天子,老子今天偏偏就要勤王护驾!”
听着郭汜当面叫出了自己的侮辱性诨号,李傕被气的勃然大怒。
李傕策马扬鞭,带着三把刀亦是单骑出阵。
李傕原是北地郡无赖,从军后见往来官吏都有表字,自己却没有,心头始终觉得有点不爽快......于是便抓了某个先生,给自己起了个表字,字“稚然”
然而,“稚”在发音上通“雉”,雉便是野鸡的意思.
郭汜一个盗马贼出身的大老粗,哪里懂得“稚然”有什么雅意?
随口便当野鸡叫了。
从前二人关系亲密无间,是独一档的好基友。
李傕和郭汜在牛辅麾下一起出征,打败了朱儁、徐荣、吕布等天下名将。
两人属于典型的贫贱时,能嚷着“苟富贵”,但真富贵了,却一定会相爱相杀到你死我活的那种。
“盗马贼!你他娘的手里有百官,还要跟俺抢天子,真是不当人子!”
“乖儿,我是你阿爷(爹)!”
“俺阿爷坟头草都三丈高了,你个缩卵也不晦气?”
郭汜嘴笨,但毕竟是敢单挑吕布的男人,挺枪便上前几步,吓得李傕连忙后撤。
李傕发现郭汜只是吓唬他在远处嘲笑不止,顿时觉得有些丢脸,留之无益,便打算扬鞭归阵了。
对于回到阵中接下来该干什么......这两个军头无赖,完全是心有灵犀。
当然是先杀了这几百勤王军步卒!
至于天子嘛,就是谁抢到就归谁。
“陛下,某护着你杀出去!”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中,徐晃闷声开口。
“公明。”
“朕信以你的勇武,有马有甲,千军万马中也能杀出去。”刘弋微微调转马头,诚恳以对:“但说一千道一万,今日之事,无论是你徐公明,还是这些勤王军的将士。你们都是为了救朕脱离囹圄才陷此绝境的,朕如何能抛下你们,自己独走?”
“陛下妇人之仁啊!”杨修终于按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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