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从林正泰额头冒出……
剧痛之下,他忍不住唤出一句:“阿宁……”
这一句嘶喊,居然是满满的情意,仿佛唤过千万次般熟悉。
田秀秀气得将一盆清水直接泼到院子里,骂到:“死狐媚子,哑了都不安生!”
张毅走过去,只是握了握刀柄,立刻吓得田秀秀躲去厨房。
萧锦煜在屋里,他没听见田秀秀的咒骂,可是心里总是不舒服——阿宁也是那个猎户可以直接叫的吗?!
哗地打开手里的玉扇,烦躁地扇着,萧锦煜只觉得越扇心里越热,干脆到院子里踱步。
宁凝开的药草单子,他握在手里研究了半天,那几样药草,没有一样是治疗嗓子的,那功效倒是和解毒有关。
难道……
胸中的隐痛又开始发作,萧锦煜低咳着离开院子。
这毒一发作,特别难熬。
张毅暗地里将药丸准备好,跟在主子后面一起离开……
宁凝一直忙到月上柳梢头,才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屋里。
萧锦煜斜倚在软榻上,头向窗外,仿佛是在欣赏月色。
“本公子还以为小娘子今晚不回来了呢。”他幽幽地说。
宁凝不理他,在房里到处找吃的。
找了半天没找到,她决定去厨房看看。
萧锦煜揪着她的小耳朵,就将她拎了回来,“那儿有个食盒,没看见吗?”
她这幅迷糊样子,以往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见吃食,宁凝的眸子晶晶亮,更加不理睬那个冒酸味的男人了。
吃着,吃着,宁凝才发觉他依然幽怨地盯着她看。
“你真把自己当压寨姑爷了?”宁凝用唇语问。
萧锦煜被她晾了半天,这会才找回点存在感。
他凑了过来,“是又如何?如果本公子当真了呢?”
直挺的鼻尖,不过离她半寸的距离。
两人之间气息可闻。
她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似有若无,却叫他短暂失神。
一丝丝旖旎,一点点心动。
宁凝指间的银针,相当不解风情地刺入萧锦煜的睡穴。
颀长的男人,睡倒她怀里,不甘愿地闭上双眼。
宁凝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被他压倒在软榻上。
这货真沉!还老想趴在她身上。
正在屋顶守夜的张毅,想要出手,被萧锦煜的暗号阻止。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宁凝的一举一动,防备到极限。
所幸自家主子只是装晕。
宁凝马上将准备好的药草,搓成条状,放在油灯上烘烤,直到冒出缕缕青烟。
然后用银针刺破萧锦煜的中指指尖。
一滴黑血慢慢沁出。
宁凝将那黑血滴进盛放灵泉水的瓷碗里,再将他的指尖对准药草被熏出的青烟。
缕缕青烟缭绕,箫锦煜的指尖颜色,越来越深。
张毅在屋顶,紧张地握紧刀柄。
她最好不要想害主子,不然……
渐渐的,箫锦煜整个手掌都在发黑,皮肤下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攒动。
宁凝着实是疲劳,但是依然不急不躁,耐心地用药烟熏烤他的手指。
箫锦煜的手指上,诡异的异物涌动越发厉害,最后——终于有一条细小的小虫,从他被刺破的针眼里爬出来。
那小虫,细细长长,颜色漆黑,只有背脊上有一条金线。
它被灵泉水所吸引,拼命扭动身躯往瓷碗里爬。
宁凝并没有停止用药烟继续熏烤,她断定箫锦煜身体里的子蛊绝对不止这一条。
看他的脉象,他中了这阴险的蛊毒,至少有两年的时间。
张毅在屋顶上看得分明,心里莫名喜悦与期待。
主子终于有救了!
如果睿王身体里蛊毒能清除,他就再也不必因为解药而受制于人了!
又过了一刻钟,第二条、第三条子蛊虫,接连不断地钻出箫锦煜的指尖。
宁凝一条一条地数,直到出来了九条,才放开他的手。
她这边一放开,箫锦煜立刻调整气息,一下子拔除了这么多蛊虫,他气血翻滚,全身钻心疼痛。
但是胸口的沉重闷滞却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宁凝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那些蛊虫,让它们自己争先恐后地爬进瓷碗里。
恶心的细长小虫,开始贪婪地痛饮灵泉水。
很快,它们的身子就变得圆鼓鼓的,几乎有蚯蚓那么粗。
宁凝抓起箫锦煜的大手,在他中指上用力挤压,将黑血都滴在瓷碗里。
那些蛊虫继续痛饮,最后一动不动,变得僵直。
第一批子蛊,终于引出了箫锦煜的体内。
宁凝擦了擦细汗,取了烈酒倒进瓷碗,再用火折子点燃。
那些蛊虫被燃烧后,发出极其难闻的恶臭,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这权贵人家真是险恶,连这样的子母蛊毒都敢下。
中了这种蛊毒,箫锦煜平时还能那样淡定自若,真是个心大的。
要不是遇上宁凝,他只要少吃一次压制的解药,就会全身如百蚁噬骨痛苦不堪,七天内不服解药,将会全身溃烂——但却不会死。
活生生的折磨。
如豆的灯光下,箫锦煜双目紧闭长睫笔直如扇,秀远的眉,挺直的鼻梁,潋滟的唇色不再苍白。
他要是不开口说话,不睁开眼调笑人,还真是和百里云卿长得一模一样。
宁凝痴痴地望着他,明知道他不是云卿,心里却软得像绕了千万根丝线,丝丝缕缕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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