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的声音十分缓慢,一顿一顿的,镇静自若,叫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怔,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江子兮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大可以一试,哦,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如今在妤妃娘娘身边当差。”
宫里人?
所有人眉头皱起,若这个人是宫里人的话,那就不大好惹了。
更何况,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太监,想来应该没有说谎。
“你……你即便是宫里人又怎么样,若你弟弟当真是朝廷重犯,那也是要进牢里的!”
江子兮抬眸,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冷冽:“是么?那若我弟弟不是朝廷重犯呢?你们可知后果是什么?”
后果……
哪里来的什么后果。
她虽然是从宫里来,可怎么说也不是主子,而是一个下人,根本没什么话语权,即便是被诬告被陷害,也不能对这些人怎么样。
可问题是,这些人不知道。
是的,她是在赌,赌这群人没胆子跟她较量一番,没胆子正的同她去官府理论。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大多数的人都开始怂了,对江子兮笑得讨好:“姑娘啊,你可别当真,我们都是同江老开玩笑的,那什么……你们先忙,我就先走了……”
枪打出头鸟,他们可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他们一直都坚信着,民不可与官斗,况且江子兮是宫里人,即便是下人也不是他们能斗得过的,所以还是敬而远之便好。
钱财皆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后果能怎么样?不就是砍掉我这颗脑袋吗?我怕个屁!”说话之人是这里有名的破落户,家里没什么亲人,就靠着打猎为生,生活艰苦至极,“但如果你弟弟就是朝廷重犯,那我就能得到一百两银子,用我这个头去换一百两银子,不亏!”
他这辈子就算是累死,也根本不可能得到一百两银子,所以还不如搏上一搏,给自己赌一个前程出来。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而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勇夫。
一百两银子么?
江子兮抿了抿唇:“我今日刚刚从宫里出来,倒是想问问,是什么样子的朝廷重犯,要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悬赏逮捕?”
在这个朝代,官府抓犯人大多都不会放出银子作为悬赏的,除非是十分厉害狡猾,根本拿他没办法,并且官府怎么都抓不到的才用得着悬赏。
一百两的悬赏,那得是什么级别的重犯啊……
那破落户想了想:“那官榜上全是字,我也不认识,就知道悬赏一百两,还有一张画像,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朝廷重犯。”
江子兮:“……”
也是,这个朝代知识普及面不是很广。
“那你可有听旁人说过这重犯的来历?”江子兮继续问道。
破落户摸了摸下巴:“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这找的也不是什么重犯,就是一个小偷,说是偷走了巡抚大人府上的金子,所以巡抚才会花重金寻找的。”
巡抚?
江子兮微微皱眉,若发榜之人是巡抚的话,那官榜上找的人很有可能真的是江胥了。
若真是这样,那让这些人见到江胥,就真的遭了。
那巡抚竟敢以公事来谋私事,简直可恶!
江子兮面上不显,依旧淡淡的笑道:“我家弟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们又如何认定那画像上之人是我弟弟?”
破落户尴尬一笑:“这不是你们刚搬来就出了这档子事嘛,且你那弟弟从未出来过,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面貌,所以我们才怀疑很有可能就是官府要找的人……”
江子兮装作十分生气的模样:“仅仅因为没有见过我弟弟,所以你们就气势汹汹的来找我们麻烦了?难道你们此前来就没有打听过我弟弟不出门是因为病得厉害?我爹爹之所以挡着你们,是因为我弟弟若是吹冷风便会加重病情?”
“若是让你们直接闯进去,很有可能会要了我弟弟的命!你们打着抓犯人的名头便要擅闯,若是要了我弟弟的命,我倒是想知道,之后你们要如何收场?道歉便行了?还是出些小钱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江子兮的声音无比凌厉,可见气得厉害。
众人一怔:“病得厉害?可……可江老从未说过此事……”
江老一脸懵逼之时,江子兮又说道:“怎么,还要我爹爹向你们说得明明白白才行?你们安的这是什么心?我弟弟病得厉害,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去了,若是旁人知道了此事,谁还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弟弟?”
此话一出,叫众人脸一红,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们……我们之前不知道……”
江子兮:“不知者无罪那是说的孩子,你们不过就是仗着我爹爹老了,保护不了我弟弟了,所以才将他们欺辱至此么?”
话语越来越锋利,挫了众人大片的士气,到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江子兮见此,终于松了口气,对着吴婆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婆婆了。”
吴婆一脸大气的摆了摆手:“不必言谢,都是我应该做的,且你弟弟看上去白白净净规规矩矩的,又怎么可能会是那巡抚大人要找的犯人呢?”
听到此话,江老脸色不大自然:“我们进去说吧。”
江子兮点了点头,唤李海和吴婆也跟着一同进去了。
进了屋子之后,江老脚猛的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江子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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