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之后,江子兮停下了笔墨,对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厮便上前收了她的诗稿。
江子兮对太傅作揖道:“学生才疏学浅,还望夫子莫要怪罪。”
此话……是来装毕的。
因为这首诗是抄的,所以注定是要让太傅震惊一下的。
太傅淡淡一笑,接过了诗稿,先是一怔,随即微微长大了嘴:“这……这是你写的?”
江子兮颔首:“正是。”
“好……好诗啊!”太傅有些癫狂一笑,“快来人,快来人,裱上,裱上!”
众人一惊,刚刚江荇玉做出那般惊艳的诗句的时候,太傅虽然也让裱上了,却并没有做出如此出格的动作。
看上去不像个夫子,倒像是个疯子一般。
“夫子,你这是怎么了?”旁人问道。
太傅笑容依旧癫狂:“江家二小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众人又是一惊,看向江子兮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江子兮以前也是次次都来诗会的,可从未夺过魁首,可见其虽然有些才华,但绝对不能称为惊艳二字。
可今日,余欣写的诗句,夫子连提都不曾提一下,却如此赞赏江子兮的诗句。
为什么?
难道说,这江子兮一直在隐藏才华?
那以往那么多年的诗会在江子兮眼中,岂不是跟个笑话一般?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若是江子兮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势必会说一句:真是美好的误会啊。
诗稿很快被裱上,用四方架子架上搬到了前方来。
“这字……”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写得真正是大家之风啊。”
江子兮的字如同她人一般,洒脱飘逸。
她自小就喜欢王羲之的草书,也学了许多年他的书法,到如今也算是学了其几分神似。
狂放不羁得很。
与江荇玉的通透闺秀不同,她的字更能加令在座才子惊叹。
一个女子,书法竟如此洒脱不羁,如何能不叫人惊叹?
众人收了鉴赏字的心思,仔细看了看江子兮写的诗句,又是一顿震惊。
“这……这……”众人哑然。
只见诗稿上写着:灵媛乘秋发,仙装警夜催。月光窥欲渡,河色辨应来。机石天文写,针楼御赏开。窃观栖鸟至,疑向鹊桥回。
(《奉和七夕宴两仪殿应制》苏颋)
江荇玉的诗写得好,不论是行文还是感情,都是一绝。
而且引起了不少才子的文人傲骨情怀,更是令人心服口服。
而江子兮的诗,只写月境,无一丝讽刺意味,字里行间用情至深,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的诗对比起来,就如同姐妹一般,姐姐担着责任,而妹妹负责玩闹,相得益彰。
若单看诗词而言,竟不相上下。
许是因为江子兮的诗句更加温和,所以看上去比江荇玉的诗句要风雅一些。
也难怪会引得太傅如此惊叹了。
就像是在告诉众多才子,便是写景,侯府的两位小姐也是碾压你们的。
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啊。
“据我所知,以往江二小姐似乎其实从未提笔作诗过,莫非是因为没有附庸风雅之意?”
“想来是为了给余家面子,所以收敛着,却不想今日余家竟这般刻薄,处处打压侯府,所以侯府这两位小姐才会大怒反击吧。”
“是啊,便是我们,肯定也会如此。”
“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侯府两位小姐竟都是如此有才情,饱读诗书,可见侯府家教得有多好啊。”
“是啊,我算是知道为何侯爷处处都要维护着这个庶女了,如此才情,若是我的女儿,我也得拼命的护着啊。”
“哈哈哈,庶女?侯府的庶女,那也不是你一个进士可以肖想的。”
“……”
余生名脸色异常的难看。
应该说,余家人的脸色都异常的难看。
不是说这侯府嫡子还小,撑不起侯府,所以可以任意打压么?
怎么无人告诉他们,这侯府的两位小姐也如此之厉害?
失策啊,失策啊……
那离心剑……哎……不应该拿出来嘚瑟的。
江荇玉眸光微凉,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子兮,她何时会作诗了?
要知道,上一世的江子兮,不论做什么,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才气,什么傲骨,都是偷她作的诗去博来的。
却没有想到,她竟还真的会作诗,委实叫她惊讶了一番。
“妹妹渴了吧,来,多喝些茶水。”江荇玉温和的说道。
江子兮接过茶水:“多谢姐姐。”
“什么嫡庶不和啊,我看这侯府两位小姐关系好得很呐。”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到处传舆论,说侯府嫡女生得粗鄙,大字不识一个,还说嫡庶有仇,如今看来,这些传闻都是假的。”
“我看这侯府二小姐的京城第一美人名不虚传,如今余欣落败,想来这京城第一才女也可以易名了。”
“那自然得是侯府大小姐了,她才学了得,且也貌美异常,两位小姐各自占个称号,倒也合适。”
“是啊,是啊,甚是合适,甚是合适。”
“此生若是能娶侯府一女为妻,那就死而无憾了。”
“你想得美,侯府小姐岂是尔等可以肖想的?”
“……”
三皇子笑得温润,以手遮面:“子兮姑娘当真好文采。”
十一:“主子说的是。”
即便是不好,想来三皇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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