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豌豆蒙了。
孟西偏头凝视她,微卷的额发耷下来,半遮着眉毛。他不明白,小丫头明明不会包汤圆,为什么死撑?趁着放行李去百度吗?百度有他靠谱?
“你是不是只会说谢谢?”他微微倾身,更仔细地观察她,“嗯?”
他就那么直直地、毫不避忌地看她,像要把她看穿。
黎琬的脸唰地红了。
变炭烤豌豆!
她还是头一回和除章宵以外的男人靠这么近!但章宵的声音洪亮明媚,孟西却是磁性的低音,邪恶却撩人,像古装剧里挖墙脚的反派王爷。
孟王爷盯着炭烤小豌豆,皱了皱眉:“向我求助有那么难吗?”
她从小就是这样,作业不会也自己憋着,课本拿不动也硬扛,最后在楼道晃晃悠悠洒一地。
后来孟西学了心理学才知道,这叫社交恐惧。
若非必要,能不说话就不说,就算付出更多时间精力也不愿求助别人,在人群里也只想当个透明人。
可孟西自认不属于她的社交范畴。
所以……她为什么憋着?
黎琬抿了抿唇,手心冒汗:“已经很麻烦你了……你又饿着……而且,我想谢你……”
还真的只会说谢谢。
孟王爷有点恼,恼极反笑:“真要谢谢,也不在这个上。”
那个笑,反派、邪恶、意味深长……
他退开,拎走食材,转身开门:“你先收拾,包好叫你。”
在黎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孟王爷已不见人影。
回房粗略收拾了一下,小豌豆就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精神恍惚。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孟西的反派脸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他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真要谢谢,也不在这个上……
那在什么上?
还有他临走时的那个笑容,笑得她头皮发麻。
黎琬打个寒噤,一翻身,头埋进枕头里。
瞌睡虫上来,晕晕乎乎的,她梦见一顶八抬大轿,孟西一身华服从轿子上下来,前呼后拥,背景是一栋大宅子,牌匾写着“西王府”。
她正跪在门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见孟西就扑上去,抱大腿哭:“孟王爷行行好,小女子三天没吃饭了,赏口饭吃吧!速冻汤圆就行!”
一圈侍卫立刻提刀一拥而上。
孟王爷淡定地抬手制止,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乞丐,声音磁性低沉:
“叫什么?”
“小豌豆。”
“速冻汤圆……你就吃这种东西?”孟王爷一脸嫌弃。
小豌豆委屈巴巴,憋着不敢哭,哼唧:“我不会包……”
孟王爷看了一阵,袍服潇洒一掀,蹲下身,勾起嘴角。
那个笑,反派、邪恶、意味深长……
“喂饱你,拿什么谢本王?”
小豌豆可怜兮兮,泪光闪闪:“小女子身无长物。”
“身?”孟王爷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十分玩味,看得小豌豆头皮发麻。
“王爷不要!”
黎琬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手机屏幕同时亮了。
孟西的微信:“包好了,门锁3536xxxx。”
黎琬一惊,仿佛看见孟王爷身穿单衣,坐在雕花床上,沉着声道:“过来,还要本王教你吗?”
她猛甩头,噗噗洗了把冷水脸,才敢过去。
虽然有密码,黎琬还是礼貌性地按了门铃,没人应。
什么鬼?
她开门进去,左看右看也不见人,只有茶几上放着一盘包好的汤圆,足有二十多个。
房子的结构和对面差不多,不过对面是中老年文艺风,书画、根雕、工夫茶……而孟西这里,极简,黑白灰,性冷淡,沙发上还搭了件男人的灰蓝色家居服。这种风格,还真像kk口中的老道士。
一扇门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那个方位……黎琬一下收回目光。
不会是在洗澡吧?
她脑中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孟王爷的笑:过来,还要本王教你吗?
走开!走开!
黎琬双手在眼前胡乱舞了几下,狠狠闭眼,坐下默念:“封建余毒,封建余毒,反帝反封建,反帝反封建……”
此刻,被困在浴室的“封建余毒”正急得焦头烂额。
上衣落外面了!
刚才听见开门声,他确定小豌豆就在客厅。
怎么办?
冲出去?
他关了水,水蒸气慢慢褪去,镜子中映出男人希腊神像般的上半身。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额发滴下,男人眉头紧锁。
这脸,这锁骨,这潮湿的腹肌……客观来说,很诱人。
小豌豆会不会觉得自己耍流氓?
孟西皱眉,拽过浴巾披上,犹抱琵琶半遮面,聊胜于无吧。
他硬着头皮出去,边走边擦头发,尽量装得随意。
不过……
沙发上的小豌豆好像根本无视他,她紧闭眼睛,双唇快速张合,像念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孟西觉得挺好笑,看看自己的身材,又有点屈辱。小丫头定力还挺强。他站在沙发后抱臂观察一阵,隔着靠背,忽然倾身:“念什么呢?”
声音很轻,很低,像穿堂的凉风。
黎琬吓一跳,回头就撞上孟西的脸。这眼睛、这锁骨、这潮湿的腹肌……水汽氤氲,肌肉线条流畅,他浑身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黎琬表情紧绷。背后骂人被抓现行的感觉,她今天算是领教了。对方还是光着身子抓她……她好想撞墙!孟王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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