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带着小郡主给袁皇后请过安后,小郡主换好了衣裳去见太皇太后时,的时候,正赶上太皇太后那边传了晚膳,太皇太后索性让人在桌子旁另安了个专门为小郡主定做的小椅子,让教养嬷嬷和宫女照料着小郡主陪在她身边用晚膳,赏赐了奶嬷嬷一碗羹和几道点心,待晚膳用的差不多了,宫女给太皇太后上了道养生茶,给奶嬷嬷上了鱼汤,将小郡主平素里喜爱的玩具拿过来放到偏厢的罗汉床上玩耍,太皇太后漱了口,浅浅地啜了口养生茶,仔细地询问奶嬷嬷皇后.info
“皇后娘娘脸色瞧起来还好,只是精气神不大好的样子……奴婢瞧着,皇后娘娘看到小郡主,那神情似是不太欢喜小郡主呢。”奶嬷嬷细细地回禀,又凑着小心加大胆,回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太皇太后将杯盏重重地放到桌几上,鼻息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当初那么个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现在却如此心狠手辣!她在这后宫浸淫数十年,后宫妃嫔腹中孩儿有多少被她害了去的!当初沈氏因为她滑了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皇上有所察觉让她交出了掌管后宫的权力,沈氏接了手,竟比她还甚,倒将手伸到了朝廷官员那里!这后宫里,就没有个让人省心的人!”
奶嬷嬷低眉垂首地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心中惊讶又迟疑,太皇太后平时心宽,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怎得今天倒念起了后宫的不是来了?
太皇太后揉了揉眉心,瞧了眼那奶嬷嬷,想着外间玩耍的小郡主,低低地叹了口气:“罢了,锦明丫头出生便没了娘,爹又是那么个性子,好在还有哀家能眷顾着她,却也不知道能眷顾多少年。哀家冷眼瞧着,太子啊,是要把自己的太子之位,作没了的。”
太皇太后经历四朝,前朝后宫一点儿风吹草动,待她想想便能知晓前因后果,太子对先太子妃不冷不热,偏皇后也顺着太子,太皇太后心里略做多想,就能得知真像,再加上她手中掌握的消息和证据……谁能想到,先太子妃,竟是被皇后和太子生生逼死的!
奶嬷嬷听见太皇太后这话,心里吓的不敢言语,又觉得她言道的“不知道能眷顾多少年”,少不得要叩头说几句吉祥话,祝她老人家福寿安康,长命百岁的。
太皇太后面色倦怠,挥了挥手让奶嬷嬷下去,又吩咐旁边的人道,“过些日子锦明丫头就周岁了,虽说是个小丫头,却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孙辈,抓周还是要好好办一办的。这宫里乌烟瘴气的,到时候便请太后来主持,邀上些勋贵人家的夫人孩子们,来宫里好好玩耍一番。”
没想到刚刚吩咐下去没多久,隔了两天的早晨,这抓周要热闹大办的念头,就被一股透着冷气的消息一下子浇灭了下去。
这天大清早,天色尚好,风和日丽,皇太后刚刚用过了早膳,打算带着锦明小郡主去瞧瞧华嫔。
顺道给小丫头找个玩伴――宫里能跟锦明玩儿到一起去的小孩子,确切说是婴儿,大概就只有华嫔生的这个还不会翻身的五皇子了。
听人来报外面空气清朗,微风阵阵,没有了秋老虎的热气,太皇太后心情不错,便吩咐宫人准备步撵带着锦明郡主出去,宫中这般大小的孩子们并不多,华嫔身子还没有养好,太皇太后许久未走动过了。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和小辈们凑在一起共享天伦。
步撵备好了后,太皇太后正查看着锦明郡主衣服穿的好不好,宫女们准备的东西收拾妥当了没,正要吩咐出门的时候,不想一个面皮白净的宫女脸色有些郁郁地上前来,给太皇太后请了安,而后凑近了低语两句。
太皇太后听了消息,眼神一愣,看了眼拿着烧蓝拨浪鼓正玩的开心的锦明郡主,垂了垂眼角,似有若无地说了句,“这抓周啊,怕是办不了了。锦明真是个可怜的丫头。”
刚出生不久,亲娘就死了,不满周岁,祖母便也没了。
纵使袁皇后这个祖母一点也不像个祖母的样子,到底也是骨肉血亲。
那宫女来禀报的消息,正是说皇后袁氏,方才薨了。
八月初九,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瞧着是个应该听到喜讯的日子。
偏偏事与愿违,老天爷调皮,京畿方圆十数里,都听到了宫中沉闷丧钟的声音。
太子无力地颓坐在大殿发凉的地面上,满脸震惊,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母后的身体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可能?是谁,一定是有人……”
是谁!是谁在这个当口害了母后!
是沈氏?还是淑妃?
太子瞧着跪在自己面前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太监,心里涌起一阵烦闷,强压着心里的震惊与难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叫常阵回来伺候。”
不过片刻,一个脸皮发黄,面上浮着粉的太监佝偻着腰身趋步进了殿,跪在了太子身边。
太子一脸震惊的瞧着他。
原先的常阵四肢修长,面目白净,喜好在脸上擦粉。
如今的这个,怎么瞧着跟从他在北地瞧见的那些个难民一般无二?
尖嘴猴腮,面黄肌瘦,一身太监衣服不甚合身,瞧着袖管空荡荡的,腰带好似怎么都扎不紧,也就脸上擦的粉因为跑的步子快,被脑门上流下的汗珠子一滴滴滑倒脸上,将那粉面滑成一道一道的,滑稽至极。
太子心里倒是忘记了是他吩咐叫人将常阵狠狠打了一顿,关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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