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就是一碗东坡肉结下的缘分。
当日别人都忙着吹牛逼,唯独七斤,只是偶尔迎合弘晖一声,别的时候吃得香喷喷的。
看她吃得那么香,那生来带毒体弱多病的都开了胃口,那一顿他多用了半碗汤。
这种生来体弱的难免会被生机勃勃的对象吸引,后来作画的时候,别人点了他的名,他一个恍惚就下了笔,下笔就是一碗肥而不腻的东坡肉。
七斤正在回味呢,方才那一桌菜就那道东坡肉滋味最美,冷不丁瞧见那画,就这么发自内心的产生了共鸣……
从听说起算,这段故事叫宁楚克无语了几十年。
因为闺女说是认真的,请她信一回,宁楚克想起当初谁都不同意她和胤禟在一块儿,就忍不住抬了七斤一手。
她想着先观望观望,说那小子克妻,也就是两回议亲女方都齐刷刷病了,说是病得挺严重,终究没闹出人命。
左右要是情况不对,再拆散也来得及。
假如说他体弱多病命不长,也不妨事,就七斤这样的条件,以后再和谁看对眼了要改嫁不难……即使最坏的情况都不痛不痒,支持她一回也不妨事。
难得闺女这么坚定,这种心情宁楚克还蛮懂的。
之后很多年宁楚克都在庆幸自己当日没武断的拆散他俩,并且还帮着劝了胤禟好长时间,别看他平常最纵容七斤,这一回父女俩冷战了挺久的,宁楚克哄了好几回,他后来心倒是软了,就是死鸭子嘴硬拉不下脸来,七斤也看出他阿玛在等一个台阶下,好一阵撒娇,还瘪了瘪嘴作势要哭,这才叫胤禟松了口。
“老子懒得管你!往后吃了亏别找我哭来!”
他说是这么说,到婚事说定吉日测好,他还找上未来女婿谈了一番。
说是当爹的请托也可,说是来自皇家势力的威胁也可,左右他给女婿敲了警钟。
这女婿也没让人失望,成功走上岳父的老路成了京里第二个爱妻好男人。
他体弱,常年喝药,平素喜静,好读书,同活泼好动的七斤正好相反。
两人婚后生活却相当和谐,后来七斤披挂上阵他还帮着出谋划策,一个智囊一个先锋,搭档好不默契。
数年以后,有在清朝和俄国之间往来的商团偶然撞见一身火红的福安郡主同披着狐狸皮滚边斗篷的郡马爷在雪天里出门,郡马爷满是宠溺,他二人登对极了。
商团里的画师转身作下一副图,并把它带回了俄国。
那副图辗转让后来依然是皇太子的阿列克谢见到,阿列克谢立刻想起那段不愿意想起的灰色记忆。
“这女子是……?”
“是大清国的福安郡主,您见过的,就是当初在边境闹得翻天覆地的义亲王世子。”
说到这里,画师又是一笑。
“她着蟒袍时是定北将军是义亲王世子,着红妆时是郡主娘娘……”还不止,听说大婚的时候皇上特地给赐了宅子,就在义亲王府隔壁,两府为了方便走动还开了拱门。
当她是世子爷的时候就从王府大门进出,着旗服的时候就从自家大门进出,演戏演全套溜得很呢。
这件事京城里达官贵人心里门清,老百姓倒是蒙在鼓里,真以为义亲王膝下儿女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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